“没有那东西。”掌柜的是个有些肥胖,磕着瓜子的妇人,她说话中气十足,“要洗的话去那河里冲冲就行了。”
“不行,你拿个水桶来,我给你钱。”
“你给钱我也拿不来,哪有那么娇贵的,附近都这么冲,也没见掉块皮掉块肉的。”
“没事,我就到河里洗洗就行。”兰因拉住了莫执的手,“一直都是这么洗的。”
“那你让厨子做点饭菜来,记得做几个拿手的。”
“我们这没厨子。”
“没厨子?”莫执看着这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掌柜,禁不住怒火中烧,“没厨子那你开什么客栈?是不是连跑堂的,清扫的都没有。”
“是没有,这里就我一个人,其他自便。”
“你……”莫执忍不住攥起拳头。
“没事,陆辙哥。”兰因拉了拉莫执的手,“我不饿。”
“好……吧。”莫执一下子泄了气。这师傅也不缺这点家当,怎么就找这么个破地儿,而且以这破地的价位算,那两个铜币怕是要住很久。
“暂且住下。”这穷抠搜的师傅说话了,“小姑娘,你的药要一天一服,记得水不能随便喝,我给你备了碱水,渴了就喝那个。我也不确定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可能是两三天,也可能是两三年。要是我这小徒弟开了天眼,能看见你体内还有多少鹦鹉草,那或许能推断出你什么时候能好,可惜他不能,所以我们只能慢慢试,试到你的身体不再像今天这么狂流虚汗为止。”
什么叫天眼?什么叫我能看见?你是在暗示什么?莫执很不爽,这师傅怎么说话老是五迷三道的,总是意有所指。
“我知道了。谢谢,谢谢陆先生。”
“以后兰因的药就由你来调,记得每日一服。这段时间小姑娘的身体会一直很虚弱,她的伙食也由你负责,切记少水重米,不要大补。”
“知道了,师傅。”
“今天晚上来我屋里一趟,有事情交代给你。”
“是,师傅。”莫执想了想,继续说道,“那您接下来去哪?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屋里。”
“那为何不现在就谈?”
“因为我困了。”陆离这么说道,“车马劳顿,实在是很容易困。”
“那师傅好生休息。”明明你在马车上足足睡了好几个时辰,自己才是顶着赤裸的身子片刻不敢歇息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