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还有这种……”莫执原想说的是“他还有这种感人事迹呢”,再说出口却是,“他还有这种名气呢,我一直以为知道他的人不多。”
“不多,却也不少,恰好我在那不少中。”
“难怪沾了光我这徒弟也这么多人知道。”
“听传言说,陆先生一生只收一个徒弟,陆先生行走陆兆也有十余载了,这才有了徒弟,实是幸事。”
“还有这种事?”莫执很惊奇,师傅居然一生只收一个徒弟?这他万万没听说过,那他算不算陆离唯一的那个徒弟呢。出莫多克的时候,陆离说了,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师徒,如果莫执还肩负着唯一的传承衣钵的使命,那就不是自己每天背几页药理那么简单的事了。
“是啊,想来陆兄天资卓绝,陆先生很满意。”
“大,大概吧……”说实话,莫执有些心虚,陆离对他忽冷忽热,他们的关系也若即若离,其实,他连自己这位师傅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本以为与他一同游历能慢慢了解,谁知,这位师傅好似一尊云中大佛,气定神闲,却缥缈不定,这尊大佛还飘飘然于空中,地上的他只能看见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对了。”莫执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日晷,不,木晷,那个是干啥用的,兰生你知道吗?”
“我也未听说过。日晷是以日光阴阳指时辰,这木晷却不见日月,晷针也一动不动,不知有何用。”
“就算问他,他也未必会告诉我们……还有,屋里那凤凰,会飞会跳的,跟活的一样,是怎么做到的?”
“兰生也不知。不过兰生听说过,当今二皇子喜雕木,在他十岁生辰那天,皇上特地为他搜罗了陆兆国最好的木匠,在京师城办了一个木雕节,当时,京师城的百姓们就看见过一只镶满金边的木鸟翱翔着飞过宫殿。”
“木鸟?那不就是将台大人吗?”莫执像是想起了什么,“当时你不是说,他肩上就停着一只小木鸟吗,你还拿了他一只猫和一只狗,还在吗?”
“都还在,可惜猫儿已经坏了,已经不能再摇手了。”
“这么多年了,可能里边哪个地方坏了,就跟耍剑似的,你缺个刃儿砍起来也费劲。”
“陆兄如果有兴趣,去鹦鹉村里的时候可以……”
咚,咚。
咚,咚。
莫执听见耳边响起了锤鼓声,咚,咚,咚,咚,两声一节,栉比有序,像是古书中所写的“两军对垒,号角成营”。
“这木晷的针摆起来还像是打鼓?”
“不是木晷,这是行军鼓。每日申时响起,鼓声预示着搏武场的启幕,众人可入场押注,就像顽童斗蛐蛐,旧公斗公鸡一样。他们只可惜陆兆国不允许豢养奴隶互相争斗,只能来这城中一解乏闷。”
“搏武场开了?走啊走啊,看看去。”莫执莫名的有些兴奋。
“正有此意。不过我们还得快点走,去晚了只能遥坐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