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完毕,皇后又问道:“安蓉,你认错么?”
陈韵竹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舞,听到皇后的问话,仍然咬紧牙关,摇头否认。
皇后气急反笑,随后大声怒道:“好,本宫倒要看看,是你的身子硬,还是本宫的板子硬。”
“来人,宫杖四十。”
众妃子顿时大惊,所谓宫杖就是脱掉裤子用大木板打屁股,掌嘴已经是对女子的极大侮辱,而对公主实施宫杖除了身体的疼痛以外,其羞辱程度远远高于掌嘴。
而且二十宫杖足以把一个女人打的半死,若是宫杖四十,就算陈韵竹侥幸留的性命,下半生也要在床榻上度过一生了。
兰妃有些不忍,于是连忙低声对陈韵竹劝道:“还不快向皇后认错?”
陈韵竹感激地看向兰妃,而后倔强地摇了摇头。
执法的宫人在皇后的命令下褪下了陈韵竹的宫裙,举起两根巴掌宽的大木板朝着陈韵竹雪白的翘臀上打去。
仅仅打了七八下便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但陈韵竹死死咬着自己的一束头发,一声不响。站在四周的妃子们则纷纷侧目,不忍再看。
唯独皇后和长公主二人看到陈韵竹愤怒而又无可奈何的眼色,嘴角扬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宫杖完毕,陈韵竹已经数次昏死过去。
一众妃子这时才纷纷起身求情,让皇后不可再打,当然她们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陈韵竹,而是一旦皇后真的将安蓉公主打死,皇上那边难以交代,最后这些在场的妃子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趁此机会求个情,一是给皇后一个台阶下,二是卖安蓉公主一个好。
皇后也不想真的打死陈韵竹,毕竟是一国公主,而且她这么做本来是针对福贵妃的,一旦把事情闹大还真不好收场。
见其他人纷纷求情于是冷冷说道:“把安蓉公主抬回公主府,闭门思过。柯氏在公主身边定要小心伺候,再有下次,本宫连你一并处罚。”
柯氏连忙跪下谢恩,随后转头轻蔑地朝陈韵竹一笑:“别看你是公主,老娘想治你有的是招儿。”
众人见陈韵竹抬走后,其余妃子也一并散了,皇后坐在塌上,长公主跪坐在塌边轻轻地为皇后捶着腿。
“没想到安蓉的脾气还真硬,有的时候女儿见了也不得不敬她三分。只是母后今天把她打成这个样子,父皇那边要是知道了 ”
皇后闭着眼睛淡淡说道:“你父皇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要说你父皇刚登基的那几年也是风风火火,想要干一番大事业,还和圣女搞了一个那个什么考试?”
长公主解释道:“是科举。”
皇后吃吃一笑:“对,就是什么科举,要让那些民间的泥腿子和士族一样登堂做官,简直荒唐,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后来圣女突然失踪,你父皇的性子是一天比一天软弱,还自以为自己是以仁义治天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女儿你不用担心,在这后宫你父皇最听我的,虽然他很疼安蓉,顶多也就是哭几声、再安慰几句罢了,还真能为了那丫头为难你母后?”
长公主冷笑道:“安蓉妹子那个驸马萧绎安可不是个善茬,上回竟敢对女儿无礼,今天母后打了她的女儿,也不知这个大州的皇子会有什么反应。”
自从萧绎安用刀挟持她出府,而自己还不得不咽下这口苦水,长公主每每想到当时的情景便恨得牙根痒痒,今天她让皇后杖打陈韵竹同时也是在报复萧绎安。
长公主坐在塌边,脑中想象着萧绎安见到自己的媳妇被打的如此凄惨,虽然愤怒之极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知不觉竟笑了出来。
皇后不悦地说道:“你还有脸笑,你在府里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府里的那些个面首被你换了一茬又一茬,还有十来个人被你折磨的终身残废。
刚才本宫搬出家法来惩戒安蓉的时候,你知道其他人是用什么眼神在看本宫吗?以后你要安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