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厄和尚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请小友莫要犹疑了!此次若是能解我西方教大难,小友及祁门山将永世获得来自我教的友谊!终生不改!”
“这……小子也只能保证尽力而为,至于成与不成,就只能俱凭天意了。”姜十七看了看道玄三人,最后还是同意了下来。
“多谢小友啦!”得到来自姜十七肯定的答复后,净厄和尚终于松了口气,其神识也回归本体,结果一回来就见到如海一脸愤懑的模样,其也只能暂时不动声色,静待姜十七发难。
随着如雾一番巧舌如簧的诡辩,此时大众部众弟子的情绪也已经被其调动到了顶点。
然而就在这时,姜十七那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却从人群中响起。
“不分善恶俱可得道?此言当真是荒谬绝伦。”
此话一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看到姜十七一身玄门装扮后,当即有大众部弟子高声喝道,“兀那道人!怎敢管我西方的事情?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莫要趟这浑水!”
然而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认出其乃是净厄禅师邀请的贵客,因此都没有说话。
那大众部弟子见状这才感觉不妙,有心想坐回地上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但姜十七金丹后期的神识却已然将其牢牢锁定。
“笑话,贫道可是贵教大僧亲自相邀而来,似你这等小小弟子怎敢在队伍中狺狺狂吠?”说着姜十七鼓动灵力,瞬间那大众部弟子便毫无反抗得被其摄到了手中,接着轻飘飘得往旁边一丢,一气呵成,就好似顺路清理了一片垃圾一般的随意。
“阁下既是来与会的,怎得还出手伤人?端的无礼!”见此情景又有大众部弟子站出,只不过见识了姜十七金丹境界的威压后,却也不敢和其动手,只是在言语上指责其行为不端。
“贫道对无礼之人历来无礼。此人辈分不及贫道,修为不及贫道,却也敢呼喝于贫道。贫道倒真好奇,这究竟是西方教的待客之道?还是你大众部独有的待客之道?”姜十七指着远处那被同门扶起的筑基,出言讥讽道。
这里他特地将大众部从西方教单独拎出来,为的就是可以赢得上座部弟子的支持。
果然,在姜十七横插一杠,话里话外都在表达对大众部的不满后,那部分受影响稍浅的上座部弟子也立刻从蒙昧中清醒过来,随即跟风道,“这位前辈请不要误会,我西方教对待客人历来是礼遇有加的,只是这个别人缺管少教,败坏门风,实在为之奈何。”
“嗯,贫道也相信是如此的。”姜十七闻言,假模假式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随即二人一唱一和,明里暗里都在讽刺大众部对门下不加约束,导致门内乌烟瘴气,一下就将先前大众部积攒的士气给削弱了小半。
又是他?
如雾和尚眉头一皱。
眼见再这么下去,自己创造的大好优势即将在姜十七插科打诨间被消耗殆尽,其只能开口说道,“阁下若是有什么想法,尽可上台前驳斥,只在台下搞些小动作,算不得真好汉。”
“嗯?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姜十七抬头撇了他一眼,随即脚下一蹬便冲天而起,瞬间跃至了高台之上。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有何见教?”
“哟?这才多久不见就不认人了?瞧你这假模假式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被你给骗了呢。”姜十七见状,轻声嘲讽道。
“阁下有事说事,若只是旁的话,待大会结束之后,在下尽可与你一叙。”如雾面无表情得说道,言语中尽显杀气,俨然已是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贫道就直说了。”闻言,姜十七先是一笑,随即上前一步,运转灵力便对着广场外高声喊道,“我说你是信口雌黄!妖言惑众!”
什么!
这言之凿凿的骂声宛如雷霆炸裂般当即在众人心中响起,久久不能散去。
“阁下论道莫不是就只会出口伤人?若是如此,那在下与你也无话可说。”如雾却双手合十,一副古井无波的姿态。
“呵,好,今日我便与你论上一论。”姜十七回头讥笑一声,随即问道,“你说入你门中俱是有缘之人?凭什么?世人皆知,修行之道乃逆天而行,若无资质者哪怕拼上全数身家,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似你这等歪理邪说,不是妖言惑众又是什么!”
“我大乘部自是有妙法传……”
然而话还没说完,姜十七就将之打断,上前一步,指着对方的鼻子继续问道,“你说不分善恶都能得道?凭什么?如此修行的意义何在?须知作恶多端者恃强凌弱,为非作歹,当为天地所不容,似汝这等小小金丹修士不思替天行道也就罢了,安敢在此妄言?我倒想替在座各位百姓问一句,似你这般言论,将这世间亿万兆良善生灵置于何地!将这世上的公理置于何地!”
一股凌厉的气势拔地而起,饶是修为高于姜十七的如雾此时都被其震慑得后退了半步。
“说得对啊!”
而这一连串的质问也引起了广场外一众信民的共鸣。
他们这些人一生行善积德,为何却要与那作恶多端之人得到同样的善果?
倘若如此,那行善的意义何在?
当即纷纷开始动摇,俨然一副被其说服了的样子。
而这些如果只是令他们略微动摇一下的话,那么接下去,姜十七说的话,将会令他们的三观尽碎。
“对了,如果没记错的话,阁下在入这大众部之前,便是个为非作歹之徒吧?难怪也会说出这等胡言乱语。哦不,说是为非作歹都轻了,你应该是禽兽不如才对。”
什么?
众人又是一惊。
而看着姜十七鄙夷的表情,那如雾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其接下去说的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果然,姜十七随即便开始说道,“阁下俗名摩提婆,秣突罗国生人,自幼丧母,父亲是个商人。在你十岁时,他娶得一室填房,继母待你也如同亲子一般,生活可以说是无忧无虑。”
“别说了!”谁知如雾却突然暴躁了起来,一张脸阴沉得好似能滴下水来。
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查到这些的,可若是让他说出,恐怕自己日后在这西方再难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