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众人又惊又怒。
这叫什么腌臜问题?这没有面皮的,竟也好意思问出口?
而那位年轻僧人更是被问得满脸憋红,不知该如何答话。岂料那如雾却还不放过,继而跟着问道,“可还会想男女之事?”
“够了!你这问的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平白在此污了我等视听!”如海和尚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踏出就对着如雾骂道。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如何不能提起?心正又何须忌讳?”
“你!巧言善辩之徒!”如海本就不善言辞,气得牙痒痒也不能开口反击。
“师兄,什么是梦遗啊?”此时陈六轩也向一旁的兄长问道。
“……就是尿床。”看着女孩好奇的目光,姜十七和道玄都感到老脸有些遭不住,只能随口敷衍了一句。
“咦……这些和尚这么大了还会尿床?羞羞羞。”闻言,陈六轩立即嫌弃道。
“你这丫头给我闭嘴!”周瑶才从如雾荒诞的问话中醒转过来,听到女孩令人窘迫的发言,第一时间就将其镇压。
而听到高台上如雾熟悉的问句式,姜十七一下就想到了两年前的净厄老和尚在祁门山的表演,心里也开始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此人意在诛心。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也不知现在这老和尚心里是何种感受?
这么想着,其不由得将目光向净厄和尚看去,就见此时老头已经面色凝重,满含杀意。
这边如雾却不管这些,还是继续逼问,“师弟怎得不答?对了,我教戒律,切莫妄语哦。”
“这……这”那年轻僧人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只能低头答道,“想过,罪过罪过。”
其余一众上座部弟子心中暗骂。
这妄不妄语的,谁又能去证实,让你老实回答你就老实回答?
笨死算了!
“好,请坐吧。”得到了满意的答话,如雾笑了笑,随即又挑中了一人,“那位师弟,也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次他选中的是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那修士被其叫到,心里也陡然一惊,但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已是洗经伐髓的筑基之身,断无梦遗这等寻常人才会出现的生理状况,随即便佯作镇定得站了起来,同时心里打定主意。
反正到时候自己都反着答,偏生不让你如愿!
然而这次如雾却这般问道,“师弟每每修为达到瓶颈处时,可会时常忧思烦恼?”
“这……自然没有,我西方修士心无挂碍,何来烦恼?”那筑基和尚犹豫了一下,随即矢口否认,同时给出了自认为完美的答案。
谁知,如雾却完全不听他说的,只一笑便道,“诸位俱是修炼之人,也都经历过瓶颈之苦,所以这位师弟话中真假就无需在下证明了吧?”
闻言,那筑基和尚一阵呆滞,茫然得看向周围,却见众人一副摇头哀叹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上套了,不由羞愧万分。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汝等上座部修士,即便修行了这般多的时日,依旧会因为欲念而生出种种狭隘,来干扰正确的思想,由此可见你们所修习之道不过尔尔,乃是小乘之道。”最后如雾给出了结论,听得一众上座部弟子皆沉默不语。
这种状态就和当初祁门山被净厄和尚影响了道心一般,蒙昧沉沦,若是无人解脱,恐怕轻则修为再难进半分,重则走火入魔,堕入邪道。
然而即便如此如雾仍不打算停下,“不过倒不妨事。我大众部便有八万四千法门,习之可脱诸苦,得证善果,称为大乘之法。另外,自今日始,我大众部正式更名为大乘部,各位师兄师弟若有意向,尽可来我大乘部,我部不分僧俗贵贱,善恶美丑,凡入我门中,俱是有缘人,俱可成仙得道!”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广场外的普通民众更是在暗地里大众部弟子的撺掇下,高声欢呼起来,更有甚者由此引申,将那上座部贬为了小乘部,以此和大众部的大乘之说相对应。
而原本群情激愤的上座部弟子此时一个个也是面如死灰,道心蒙尘,再难反击。
“混账!”如海和尚气得怒目圆瞪,手中祭起明王禅杖便向如雾的后脑勺砸去。
然而这含怒一击却被人轻松瓦解,定睛看去这出手阻挡之人竟是那西方教明面上唯二的元婴修士,净尘和尚。
“大师!你这是作甚!莫非?”如海大惊,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等是一伙的!”
“师侄说的哪里话?不论大众部还是上座部,俱是西方教门下,哪里有什么你一伙,我一伙之说?老衲只是觉得如雾师侄所言甚是有理,你等若不服气,尽可开言驳斥,如何要下这等毒手?”净尘眼眸微闭,撇了一旁的净厄和尚一眼,问道,“师兄,你说对否?”
“你!你!”如海气急。
明眼人此时都看出来了,这净尘和尚有心偏袒如雾一方。
但自己不过金丹后期,实在没有和元婴修士叫板的能力,只能向一旁的上座部话事人求助,“大僧!大僧,你说句话啊!”
然而也不知是否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深受打击,此时的净厄和尚一言不发,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真是太魔幻了。”
姜十七四人自然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到如今这个局面,四人相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小友,姜小友。”这时净厄和尚苍老的声音在四人脑海中响起。
原来老和尚不是深受打击,而是来找外援了。
听到老僧的声音,四人皆面露惊讶,道玄周瑶陈六轩更是将好奇的目光看向姜十七。
这老头找你做什么?
姜十七心说,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随即向净厄和尚问道,“大师有何事?”
“还请小友助我西方教一助。”老和尚语气有些焦急的说道。
“大师,贵部多的是辩论的好手,小子不过区区金丹初期能做什么?况且这是贵宗之事,我这外人不好插手吧?”姜十七看了一眼三人吃瓜的表情,随即为难得拒绝道。
“此言差矣,这种时候我方再如何辩解,都只会给人狡辩的印象,只有似小友这等外人道破,如此才更显说服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