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姜十七自那日后便整日呆在布金寺的厢房之内,顾自巩固修为,毕竟其突破金丹初期不久,境界还需稳固。而那神通·五色神光也才堪堪掌握,同样需要熟练,因此倒也不觉无聊。
至于净厄和尚则已经开始着手进行与那大众部话事人的沟通事宜,意图促成两部的联合,一同剿除那祸乱份子,以期还西方教一个太平。
然而这事好说不好做。大众部素来与上座部积怨已久,如今对方突然说要合作,以正常人的思维看,怎么样都像是有阴谋。
上座部中更是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因此净厄和尚进行的并不顺利。
不过这却不是姜十七可以管的了。
他只负责提供一个解决问题的思路,具体怎么执行,与他无关。
况且这也不是目前最让他感觉棘手的事情。
真正麻烦的是陈六轩那丫头,自那日被周瑶镇压之后其便日日吵嚷着想要出去玩。
而女孩发现周瑶这边讲不通后便干脆过来缠他,只把姜十七搅得心烦意乱,好不难受。
在一连做了五天的点心后,其终于忍受不了,向道玄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陈六轩出门去了。
不就是出去玩嘛?玩!
只要不做点心,干啥都行。
走在舍卫城的大街上,姜十七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清静了。
周瑶看着他这般如释重负的样子,又瞅了瞅前方不远处肆意撒欢的女孩,忍不住嗔怪道,“你啊,耳根子怎得这般软?倒是平白害我做了这么多天的坏人。”
“哈哈,师姐见谅了。”姜十七闻言也只能尴尬一笑,随即转移话题,“咦?师姐你看,那灯的样式真不错,嗯!好看。”说着便指向街边装饰在屋舍上的跑马灯,引得女子侧目看去。
“嗯,确实好看。”
距离无遮大会的时间将近,如今这舍卫城中家家户户都开始为了那释修盛会布置起来,令得原本禅意浓郁的城市无形中又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这也让憋闷了近一个月的陈六轩兴奋无比,那副蹦蹦跳跳的样子活像只被丢进了野菜堆里的兔子,满满的幸福与惬意。
“师姐,你看那边还有好多好看的花灯!我们快去!”这时在前方跑了一圈的陈六轩又很快绕回了二人身旁,拽着周瑶的胳膊指着前面一个卖花灯的摊位便激动得喊道。见女子还是慢条斯理的便又再度松手,顾自跑掉了。
“这丫头真是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成长。”周瑶无奈道。
“没事,日子还长着呢。”姜十七笑了笑,看着女孩这般喜悦的样子,他自己也不由跟着开心起来,仿佛先前的那些不耐烦都消去无踪了。
“她啊就是仗着似你这般宠溺,这才无法无天的。”周瑶白了姜十七一眼,但自己看向陈六轩的目光却也不由自主的柔顺起来,“这个野丫头……”
轰!
就在这时,二人身后的街面上突然传出了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出事了?
姜十七心头一惊便和周瑶一同回头看去,便见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此时却爆发出了一阵争吵的声音。
神识探去,便见有四名年轻和尚正在对峙。
其中两名穿着土黄色衲衣的和尚正对着面前的两个同门怒声骂道,“不知廉耻的腌臜货色竟也敢到我西方圣地捣乱!还不速速滚出去!”
而被怒骂的那一方和尚却不屑一笑,此时二人虽身着僧衣,但却一副袒露胸膛的浪荡模样,眉宇间更是有一股淫邪之气流窜,看着完全不似正经的修行之人,最离谱的是其中一人的身上此时居然挂着一个年轻女子,同样衣裳不整,忘我得勾住和尚的脖子,眸含欲念,气吐如兰。
姜十七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
此二人中居然有一人是金丹初期,那一方怒骂的僧人只不过筑基修为,怕是要遭。
“可笑,这无遮大会乃是我西方盛会,我等也是西方教修士为何不能来此?”那身上挂着女人的和尚轻蔑一笑,顾自伸手在女子的唇间挑弄了两下,随即出言讥讽道,“莫非这无遮之意只是做个表面功夫,偌大盛会容不下我欢喜禅中人?”
“欢喜禅?你们是大众部的?果然尽是些败坏门风的混账!”
“败坏门风?笑话,这共享极乐的双修法门乃是我欢喜禅正宗的释修典籍,莫非你这小小修士也想辱及我等西方教的无上功法?”
“胡说八道!什么秽乱不堪的下流功法!便是因为有你等大众部这般的乌烟瘴气才累及我上座部一起蒙羞!”
“聒噪!”
那邪魅和尚顿觉不悦,手中飞出一把金刚杵快如闪电,霎时就向那僧人臂膀打去。
金丹期动用法器对筑基期发动攻势,这一下即便不是冲着要害去的,怕是也要少半条命。
眼看这一击无法幸免,从那人群中一条鞭影好似灵蛇般游动而出,精准得撞在了那金刚杵上。
铿!
二者交击之下,发出金玉之声,随即金刚杵倒飞而去。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也敢管我西方教之事!”灵力迸发,伸手将那金刚杵摄回手中,那邪魅和尚一脸阴郁的开口骂道。
“呸!无耻的杂碎!骂谁呢!姑奶奶打得就是你这种不要面皮的货色!”陈六轩的声音娇喝而起,她原本只想救人,不曾想居然被人给骂了,随即热血上头便准备跃众而出,然而很快女孩就被人给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师姐!放开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拎走,陈六轩先是一愣,随即便羞得满脸通红,对着身后的周瑶就不满的抗议起来,“那个杂碎骂我呢!让我打死他!”
姜十七见周瑶控制住陈六轩后,便运起灵力将人流分至两侧,一手负在身后冲那邪魅和尚微笑道,“这位道友,汝等皆是同门,何以下此毒手啊?在下师妹方才若不及时制止,恐怕那位小师傅的胳膊此刻便会离他而去了吧?”
“东方修士?来我西方掺和什么稀屎?”那邪魅和尚看着姜十七,同样感应到其身上不下于自己的气息,随即皱了皱眉头不悦道,“赶紧滚回你那东方去吧!”
“此言差矣,这无遮大会乃是西方盛会,我等东方教修士为何不能来此?咦?等等,阁下方才说什么?掺和稀屎?哦~原来在阁下眼中,这西方教的盛会居然是……啧啧啧,道友还真敢说啊。在下佩服佩服。”姜十七却微微一笑,反击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