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内人?什么聘礼?”许夜推门进屋只听到了几个字,他是听到于白路的摔门声出来看看,才发现他已经走了的。
秋鸣廊听到他发问顿时怂了下,摸着鼻子道:“嫁妆也行。”
“啊?”许夜更加迷惑了。
还是秦年打断了他两完全不在同个频道的对话:“吃饭吃饭,大喜的日子,多点几个菜。”
好像也是个在这个包厢,也是他们三个人,但上次坐在这里时,还是愁云惨淡,现在则是万里无云,雨过云开。
秦年不由感叹着,仍旧以茶代酒敬了秋鸣廊和许夜一杯:“二位如果不嫌弃的话,以后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秦师兄言重了。”许夜忙站起来和他碰杯,“我们也是为了帮池师兄……”
一杯茶都下肚了,许夜才想起来,其实这许多事他出力甚少,主要忙碌的还是秋鸣廊,他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看着秋鸣廊喝完秦年的敬茶,又给自己倒了个满杯,敬他道:“其实还是应该由我,好好对你说声谢谢。”
秋鸣廊闻言挑眉:“就一杯茶吗?”
“那当然不是。”许夜自知不够,但他不知道还能拿什么来谢秋鸣廊,他孑然一身,连存款都没多少,就算有钱,秋鸣廊也不缺钱,他还能送什么呢?
他局促地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马戏团里的小丑,自以为是靠真本事获得他人青睐,到头来却只是因为他足够滑稽、足够好笑罢了。
羞愧逐渐爬上他的眼角眉梢,染红了他敏感的耳垂,原本直直看着秋鸣廊的双眼在沉默中缓缓收回了目光。
秋鸣廊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不可能再看到里面的神采了,原本只是随口调侃的他也慌乱起来,拿开许夜手里的茶杯,将他按回座位里急急说道:“你我之间说什么谢,我早就说过,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有秦师兄在剧组坐镇我才能心无旁骛和你一起好好演戏不是吗?”
不要再哄我了……
许夜心里默默说着,点了点头:“嗯。”
“许夜和你的差距确实太大了,他……不可能不在意那些,如果他一上来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你对他的好,反倒是你该多想想了。”吃完饭散场前,秦年又把秋鸣廊单独拉出来说了会儿话。
话虽如此,秋鸣廊还是觉得头疼:“我宁愿他没心没肺点,别总想这想那的,你看,你就没那么重的负担。”
“我和他能一样吗?”秦年斜了他一眼,“我们撑死了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我只用记着以后有机会给你好好打工就行了,他可是要做你枕边人的,之前还有过那么不愉快的一段,形容成久贫乍富的不安你总该懂吧?”
秋鸣廊怎么会不懂呢?
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许夜那天就对他说过,欠他的,他还不起。
即使他之后不停往上累加砝码是情势所迫,但那分量还是快将许夜压垮了。
秋鸣廊低头拧着眉心,思索道:“秦师兄不如现在就帮我个忙吧。”
跟秦年设计完他的“还债”之路,秋鸣廊独自回到包厢接许夜。
许夜看起来还是有点恹恹,见他一个人进来,便轻轻问道:“秦师兄呢?他先走了吗?”
秋鸣廊点头:“嗯,他说你是坐他车来的,让我送你回去。”
许夜想不明白秋鸣廊不过是离开两天之后再回来,他再次坐进他的车里时,感受竟然会和之前那么不同。
以前只觉得温暖、舒适、满足,现在则是不敢面对。
他想起还有回家的事要和秋鸣廊说,便开口道:“过年放假我还是得回家,爷爷他好像病了,我要回去看看他……”
“好啊。”秋鸣廊点点头,全不在意的样子,即使许夜一直盯着窗外不看他,心也不由自主收紧起来。
不想秋鸣廊接着说道:“想做什么都随你,但是有件事你要答应我。”
“什么?”许夜忙回头看他。
秋鸣廊牵了牵嘴角,面上神情渐渐浮现出些邪气:“回去以后,多办张你的房卡给我。”
许夜心里的警钟瞬间敲响:“你要我房卡做什么?”
“你说呢?”秋鸣廊作势冷笑了声,便没再说话。
之后一路沉默到酒店,秋鸣廊甚至擅自用许夜的手机叫李然敏送他的身份证来酒店大堂,前台小姐都有点被他们之间凝重的气氛吓到,旁敲侧击询问许夜需不需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