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翎垂眼看了看他,仍旧下令道:“去把宫里最好的御医给本相请来,如若不从,就直接绑过来。”
“三天之后,如果江侍卫长还不能下地行走,你们每个人都给我提头谢罪。”
随着叶双翎的拂袖而去,本场戏完。
听到副导喊“过”,许夜麻利爬起来,满面疑惑对秋鸣廊道:“你刚才擅自加戏骂庸醉阴毒,竟然没问题吗?”
秋鸣廊瞥了眼导演位,只见副导正昏昏欲睡坐在监视器后,头一点一点的几乎就要睡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该庆幸呢,还是该担心。”
许夜也看到了这一幕,嘴巴张开合上好几次,最终还是把话吞了回去——片方如果觉得不妥,应该会让剪辑剪掉吧,他又看向秋鸣廊,以眼神警告他,不许再胡来。
秋鸣廊自然听话。
下午又是拍到日落西斜才完工,a组那边已经架起了大灯准备开夜戏,秦年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工。
秋鸣廊索性拉着许夜先回去,他得践行诺言盯着许老师不许他晚上又不吃饭。
晚饭依旧是在秋鸣廊的总统套房,连李然敏和张辰凌都已经习以为常,跟着他到了秋鸣廊房间门口就挥手再见,各自回屋。
许夜无可奈何,帮着把饭菜摆好,还给徐冠南道了声谢。
徐冠南忙道不用,披着秋鸣廊利刃般的目光,也逃之夭夭了。
房里,便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南叔……也喜欢男人?”
听到许夜这样问,秋鸣廊立刻警惕:“当然不是!许老师为什么这样问?”
许夜无语,那你还这样跟防贼似的。
秋鸣廊自觉不好意思,趁着给许夜递筷子的动作,把话题岔了开去:“我让老羌打听了下,明天我的戏应该在a组,林平跟你在b组。”
许夜惊道:“这么快就拍到叶双翎和行不封的朝堂对峙了?”
秋鸣廊点头:“对,这里本来会有三十场戏,因为是我的戏,剧组应该不敢删,但是三十场说白了也拍不了几天,剧组恐怕很快就会转场。”
“等转场了,秦年和你的对手戏就不多了。”许夜抬着筷子,却半点夹菜的想法都没有,“剧组搞不好连春节都不会留他过。”
秋鸣廊按照记忆给许夜夹了一筷他爱吃的菜:“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难道?”许夜不由问道。
“嗯。”秋鸣廊道,“我打算把秦年留下来,让林平滚出去。”
这当然是最好的结局,但许夜不敢相信:“办得到吗?”
“事在人为。”
“明天林平不在,我找个机会和秦年单独谈谈。”
想要单独和秦年谈不难,但是柳衣总黏在秦年身边,秋鸣廊只能趁二人走戏时抓着空档和他说话。
“秦老师,终于能和你单独拍戏了。”
他这话里由衷的欣喜让秦年哭笑不得:“你这话要是被许老师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秋鸣廊却一本正经纠正道:“以你和他的关系,还叫他许老师也太见外了,你就叫他许夜,叫我秋鸣廊。”
“那你叫我秦老师就不见外啦?”
听他这样说,秋鸣廊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我应该叫你师兄才对。”
这一番插科打诨般的攀亲带故倒是把秦年的陌生感化解了不少,尤其是“师兄”称谓一出,秦年直接脸都红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小秋总特意单独找我说话,想必不是为了拉家常来的。”
秦年到底还是选了“小秋总”这个称谓,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秋鸣廊也就欣然接受了。
“倒也不为别的,就是觉得秦师兄好像还欠我和许夜一顿饭。”
“只用一顿饭?”秦年感到意外,自池觉那事儿以后他就在想应该怎样好好谢谢许夜和秋鸣廊,谁知道秋鸣廊此刻提出的谢礼竟如此实惠。
秋鸣廊摊摊手,无辜道:“难道我看起来很像漫天要价的奸商吗?”
他看起来毫无架子,亲和好说话,秦年完全想不到他竟是个有能力让京都娱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
但想想秋鸣廊背后的秋家,秦年心里又有了丝了然,并庆幸着,幸好秋鸣廊和许夜感情甚笃,许夜才能说动秋鸣廊出手相助。
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更该好好谢许夜了。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晚,请许师弟和小秋总共同赴宴,我会美食美酒好好款待。”
故意端着剧中太子姿态说话的秦年,笑得异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