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朝一脸认真地点头，桃花眸中满含笑意：“师尊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
迟煜微凉的唇瓣轻柔摩挲过她眉心。
“这样啊？”慕朝朝眨了眨狡黠的大眼睛，接着道：“不是人也没关系吗？”
“嗯。”
迟煜微微颔首。
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清冽平缓，没有任何波澜：“莫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都有为夫在。”
“有夫君在就好。”慕朝朝伸出一双藕臂，牢牢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心。
这一刻。
是从未有过的安静。
仿佛被遗忘已久的夙愿终于圆满，尘埃落定。
“慕丫头，来吃饭。”
一道清朗的笑声突然从洞外传来。
“来了。”慕朝朝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转而抬眸看向近在咫尺清隽的容颜，唇角弯了弯：“师尊，张叔酒量如何？”
“为师不知。”
“原来师尊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她抬手，轻抚他如琢如磨的脸颊，一脸苦恼。
“那怎么办，徒儿还想灌醉他，问一些事情，比如子桑长清提到过的天师无命。”
“朝朝想知道，为师尽力而为。”迟煜附耳低言，随后把她抱进怀里，大步往山洞外走去。
慕朝朝被放于柔软的蒲团，眼前石案上皆是些青菜水果。
她抿唇笑，抬手揉了揉一旁少年毛茸茸的耳朵：“真是委屈了小狐狸和张叔陪我吃素。”
“没事，看丫头吃，张叔心里高兴，就算什么也不吃，一样能饱。”张丰启笑了笑，递给她一颗灵果。
而此时，坐于对面的翼瑾辰轻哼一声：“我家哥哥才不陪你一起吃草。”
“方才那些烤鸡，莲花鸡，荷叶鸡……”通通都被他消灭了！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小狐狸耳朵一红，飞快拿起一颗果子，堵住喋喋不休的嘴。
慕朝朝唇角抽搐。
迟煜犹记得答应过的话，广袖轻抬，拿起桌案上的酒坛，给张丰启斟酒。
“张师叔，今日于弟子而言乃为一大喜事，承蒙张师叔多年对朝朝照顾，弟子敬你一杯。”
“好好好，难得你高兴，这杯酒，师叔陪你喝。”
张丰启笑呵呵地捋着胡须，端起玉杯示意，仰头饮下。
辛辣入喉，迟煜不动声色放下酒盏，转而给慕朝朝夹了一棵青菜，缓声道：“多吃些。”
“多谢夫君。”
慕朝朝声音清甜软糯。
低头扒饭的瞬间，不经意扫见对面老人家腰绳上挂了一个银铃。
那制式甚为眼熟，和灵云门中封灵妖塔上的八卦镇妖铃像是出自一人之手，只是符文略有不同。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未在张叔身上见过此物。
酒过几盏，张叔忽然问了一句：“小煜，可还记得你师尊他，走了多少年？”
迟煜眸色微顿，沉默片刻，才道：“距师尊仙逝，自今已有八十多年。”
“是啊，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眨眼的功夫，过了那么久。”
张丰启感叹一声，自顾自地倒满酒樽，一饮而下：“回想一百多年前，你们几个师兄弟，有上辰师兄在，个个无忧无虑。”
“而现在，嗜灵宗再度祸世，已经没有人遮风挡雨，好在他没有收错弟子，灵云门的峰主，皆能独当一面。”
他说到这里，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