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以为邪神才是令自己与师尊命运多舛之人。
未想翼瑾辰也只是个棋子。
“你可知天师无命，究竟想做什么？”她目光落在子桑长清怀中的小男孩身上，语气淡漠。
“我凭什么告诉你？”小小的翼瑾辰瞥了她一眼。
子桑长清皱眉：“小辰，你看到了，这个世间满目疮痍，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你……”
“我又不在意，他们死活与我何干？”
“小辰！”
“无命想要神墓十八层里的一样东西，那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封印，他打不开，只能以天下人为阵，强行破开。”
翼瑾辰说完，飞扑进少年怀中，再不发一言。
忽觉后衣领一紧，他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蓦然对上一双诡艳靡丽的桃花眸。
“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何要灭世？”
慕朝朝红唇微动，轻飘飘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旷古传来。
翼瑾辰微愣。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那一瞬间，似乎在她眼中，看见了死寂。
是失去最重要的人，那种了无生趣的悲凉。
“我从未想过灭世，不过是报仇之后无处可去，无命想让我做傀儡，可惜我有哥哥的灵丹护体，他拿我没办法才许我邪神之位，从此自由自在无人敢惹。”
“他杀的那些人，收集的信仰皆聚于我身，天道劫罚只会锁定我，不伤他分毫，我无所谓，生也罢，死也罢，我从不在乎。”
“我只在乎他答应，帮我复活长清。”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清晰落入慕朝朝耳中。
她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掩饰了眸中复杂。
“他说，你便信？”
“不信。”
翼瑾辰嗤笑一声：“一个不死不活，不愿背负任何因果的人，我信他什么？”
“可我没有选择。”他转眸，看向面容清冷的男子，倏忽间笑了。
“慕朝朝，我一直觉得我们一样，心里那束光，不许任何人去碰触。”
“他要是灭了，天下人算什么，不择手段又算什么，就连自己这条贱命，也可以拿去。”
话落，子桑长清心上一软，将他从魔爪里解救出。
“主人，嗜灵宗正在追杀小辰，他真的不能死，只有你能救他了。”
“如何才能救他？”慕朝朝挑了挑眉。
子桑长清看了迟煜一眼，才温声说道：“放出灵云门封灵妖塔的天魂即可。”
“哦~”
慕朝朝了然地点了点。
然后，她拿起一旁的糕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这事我帮不了。”
“玄曦仙尊，你……”
子桑长清的话还未说出，就被迟煜开口打断：“十年前，封灵妖塔天魂暴乱是何原因？”
他眸光疏淡，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慕朝朝却深知，他对那一日被搅乱的大婚，怕是已成心结。
她往旁边挪了挪，靠到他身边。
随后，悄悄伸进纤尘不染的袍袖，握住修长有力的手指，顺他视线看去。
子桑长清那时还在灵契里沉睡，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于是也盯住眼前人。
一时间，翼瑾辰被三个人的视线注视。
他不耐烦道：“无命想借我神力驱使神器，打开神墓，才与妖尊寒翊之合作。”
“本该万无一失，却因灵云门内的天魂被重新镇压而失败，那时我察觉不对……”
翼瑾辰话还没说完，忽有一道劲风猛然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