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白莲纹的玉几上，有一道阵法屏障，里面仙草和药泥保存完好。
慕朝朝的视线，被一个白玉盅内的血迹定格。
那殷红萦绕的波动十分明显，与迟煜的灵力契合，而呈现这般浓郁灵气的，只会是心头血。
那个傻瓜……
这些年究竟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
“朝朝，没事。”
迟煜快速踱步而来，从身后圈住她，下颚抵在肩头，声音清冽平缓没有起伏。
慕朝朝喉咙发紧，半晌才开口问出一句：“可不可以告诉徒儿，这是怎么回事？”
“徒儿想知晓，师尊付出过什么。”她声音哽咽，一字一顿坚定道：“我要记住，记住师尊所有的好，印刻在灵魂深处，再也不敢忘记你。”
“朝朝……”
迟煜唇瓣张了张，沉默许久。
只是，抱住她的双臂紧了又紧，最后还是徐徐道来。
“为夫的朝朝，在天源玉简内，被三界公认为天资卓越，美貌无双。”
“你昏睡不醒其实也好，那时你全身大多处皆被火灼毁，若是真的看见，一定无法接受。”
“泉内温度适宜，不会太过干燥，为师把你放在这里三年，才能让你恢复如初。”
他再度沉默，似乎回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就静静抱着她动也不动。
慕朝朝缓慢转身，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看出些许狼狈。
于是，忍不住把他拥进怀里，抬手轻抚垂长如墨的长发：“师尊，徒儿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没有外人，要叫夫君。”
迟煜执拗道。
慕朝朝闻言微愣，点了点头。
“好，过去的已过去，从今往后，我慕朝朝的命，是夫君一个人的。”
她话音刚落，被人猛地扑进水中，“砰”一声，飞溅起一层层巨大水浪，又簌簌落下。
水面的平静被打破，漾起一圈圈涟漪。
慕朝朝睁开双眼，却见迟煜白衣像绽开的莲，那一头墨染青丝漂浮在身后，犹如惊鸿一笔的水墨丹青。
他面容清隽无双，在潋滟水光下，朦胧而遥远。
就在她发呆之时，忽觉纤腰一紧，被锁在方寸间。
下一秒。
只见面前人眸色幽深，唇瓣传来温软的触感。
“哗啦~”
两人浮出水面，她被压倒水潭深处光滑的岩石峭壁上，唇齿相抵，不得退缩。
不知是不是境界压制太强，刚升至大乘期的迟煜手劲极大，竟让她一点反抗的余力也没有。
他的吻十分霸道。
也可能带上几分惩罚之意。
慕朝朝眸色微动，心底莫名抽疼了一下。
直到被吻得大脑有些晕眩，瘫软在他怀里，准备任他为所欲为，就听见他沁凉的声音在耳畔轻唤。
“朝朝。”
“嗯？”
“换好衣袍，回去休息。”
“？？？”
她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地盯住迟煜墨玉色的眸子，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迟煜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下意识转身，划远了些，躲进另一边石壁后，心才彻底平静。
“呵呵……”
清灵地笑声传来，让他心上一跳。
“师尊，你藏这里做什么？”
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轻如呢喃近在耳畔。
迟煜转身看去，发现周围一片寂静，水面上只有被他掀起的水纹。
他慌了。
像无数次梦见她，亦无数次惊醒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