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煜心上一颤,身体绷直,不知如何是好。
“师尊,徒儿再也不离开你半步,不许逞强。”慕朝朝一如既往,撒娇似地将脑袋埋进他颈窝。
一颗颗泪珠落下,在他银丝流云纹的白衣上晕染开来,温热的触感透过衣物钻入肌肤灼烧心脏。
“嗯。”
迟煜轻轻点头。
他僵住的手,从纤细的腰肢缓慢挪到她后脑,轻柔地抚了抚。
“朝朝,这些年你在何处,为何用尽各种办法,亦是寻不到你的魂魄。”
“幸好师尊没见过徒儿。”
慕朝朝仰起一张小脸,唇角勾了勾。
“我那时记不得你,要是亲手给你送上一碗孟婆汤,等我想起来,定后悔得想自戕。”
“徒儿现在回来了,所以师尊不许作贱自己,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一起天长地久好不好?”
她见迟煜缄默无言,忽地凑近,一口咬住他耳垂,低声问:“师尊为何不说话?”
“朝朝,方才你不认我们的婚事。”迟煜眸光静若深潭,没有一丝波澜,却莫名其妙看得她心虚。
“呃……”
慕朝朝无辜地眨了眨眼,转而笑道:“徒儿好多年没见过几个师兄,先去瞧一眼再回来。”
话落,起身欲逃。
忽见光华耀眼,密密麻麻的金丝网笼罩而至,将她从头到尾捆得像个蚕蛹。
她一跳一跳地转过身,一脸委屈:“师尊,徒儿解决了你的命劫,你不能恩将仇报。”
“朝朝说的对。”迟煜淡淡颔首应了一声。
嘴上说对,却是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本命神兵无妄金芒闪烁。
慕朝朝被一股巨大的力摔进床榻里侧。
“唔……”
她眼眶通红,可怜兮兮,轻唤:“师尊,徒儿疼。”
“是吗?”
迟煜问了一句。
慕朝朝连忙点头,就听见他不咸不淡道:“这张床上的锦被是用云棉和天雪蚕丝所制,只要不是从天上掉下来,都摔不痛。”
“……”
闻言,她唇角不由抽了抽。
看样子,师尊这次是不打算轻易饶过自己了。
她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认栽的模样:“师尊想罚什么,直接给个痛快,反正徒儿被困灵丝捆住,想逃也逃不掉。”
“朝朝,可还记得在为师生辰时,你说过的话?”
迟煜以手撑头,侧卧在她身边,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注视她。
“徒儿给师尊送鸳鸯荷包那日?”
“嗯。”
“哦~”
慕朝朝眼神亮了,笑逐颜开:“徒儿知道了,还欠师尊九个生辰礼物。”
“不对。”
迟煜伸出手,指腹摩挲过她眉心的位置,招出同心契。
旋即手上微顿,一寸寸向下滑落,停在她娇嫩的脸颊上:“你离开为师,有九年九月九日,不只是欠下生辰礼。”
“朝朝,你来告诉为师,该怎样才能补偿这些年来,相思入骨?”
他的声音低醇暗哑,犹如醉仙酿般醇香怡人,却让慕朝朝听出了撕心裂肺后,无法恢复的痛。
此刻,很想抱住他,可是身体被捆住,一动也不能动。
“师尊,徒儿多年未醒,是如何拜堂的?”她转眸,眼神复杂地看向迟煜。
却见他眉宇轻蹙,似乎回想起什么难以面对之事,抿唇半晌,才淡淡道:“你才刚醒,要多休息,睡吧。”
他长臂一伸,拉过里侧的大红色锦被盖于两人身上。
慕朝朝被他一把揽住,紧拥进怀。
她扬起头,软糯清甜地唤了一声:“师尊。”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