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煜的身躯蓦然一僵。
那双静若深潭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伸出手，放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两下。
“好了，别哭了。”
他安抚道：“你是为师唯一的亲传弟子，无论如何，为师都不会丢下你。”
那声音依旧清冷，可说出的话却带有一丝暖意。
“师尊。”
慕朝朝抬起头，看着他。
一双桃花眼通红，却是笑盈盈的。
“嗯，为师在。”
迟煜轻轻应了一声。
“师尊刚刚说，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我，是真的吗？”
慕朝朝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嗯。”
迟煜点头。
“师尊，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死啊？”
慕朝朝又问。
“嗯，不舍。”
迟煜回道。
“师尊舍不得徒儿就好。”
慕朝朝顿时笑了起来：“只要师尊不舍，徒儿就能一辈子都赖在师尊身边，哪也不去。”
她说着，手上又抱紧了一些，眨着一双灵动的眸子，注视着他良久。
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是师尊不要徒儿了，又或者徒儿死了。”
“否则……”
“徒儿这一辈子，都绝不会离开。”
她语气坚决地说道。
听到这一番话，迟煜沉默了。
微微垂眸，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神色变幻莫测，转瞬之间便已恢复如常。
他没有说话，慕朝朝也没有出声。
两个人就这么相拥在一起。
时间悄然而逝。
忽然……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
“轰隆隆~”
大地似乎都颤抖了一下。
“别怕。”
迟煜安慰了一声。
他广袖轻揽，带着她，向石门内走去。
里面是一座石殿。
“咯吱”一声。
一道机关被按下，瞬间火光驱散了黑暗。
冗长的石廊看不到尽头，上方，雕刻着一只巨大的朱雀。
那刻纹精致栩栩如生，如若活物。
石廊两侧，一缕缕火光从灯盏中垂落地面，灯火通明。
踏过无数石阶，迟煜脚步一停。
“师尊，是到了吗？”
慕朝朝从他身后探出头，看向前方。
在不远处有一个八卦台，八根铁链各拴一角，中间有一只朱雀雕像，它振翅欲飞，仰天咆哮。
“嗯，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