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煜按在她额头上的手一颤。
不管是邪神的嗜灵瞳，还是魂灵寄宿，都不是任何人所能够承受的。
犹豫良久，还是任由符纸贴在慕朝朝的头上，收回了手。
然后拿起封印邪神的灵魄，转身就走。
“师尊。”
慕朝朝轻唤了一声。
“你无论说什么，为师都不会信的。”
迟煜顿住了脚步，背对着她。
“你自己先站一会儿，等为师重新安置这灵魄，再回来送你一程。”
他声音平静地说道，随即迈开步伐离去。
留下了一道孤寂的背影。
“等等……”
慕朝朝一把扯掉了符纸，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那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唇角微弯，一副调皮的模样。
“师尊，你一会儿要送徒儿去哪啊？”
“是送去上西天，还是要去下地狱，要说明白点，不然徒儿可能就迷路了。”
她朝着他眨了眨眼，笑吟吟道。
迟煜闻言身形一滞。
缓缓垂眸，入目便是一张明媚的笑脸，眼波流转，尽是狡黠。
“你……”
心脏猛地一缩。
不敢看她，怕会心软。
“师尊，说好过了这封灵妖塔，就可以拜你为师的，结果你这么狠心。”
慕朝朝嘟着嘴，一脸委屈地望着他。
“为师……”
迟煜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沉默半晌，才轻叹一声：“被灵魂寄宿之人，平时与往常无异，就连本体，也发现不了异常。”
“等出去了……”
“为师会了却你的心愿，收你为徒。”
“以后就在灵青峰待一辈子，不许外出，别怪为师狠心，不然只有一死。”
“成为邪神载体，这修真界，没有人能够容纳你。”
慕朝朝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抽搐。
她轻笑道：“可是我好好的，没有被邪神控制啊！”
迟煜看了她许久后，薄唇轻启：“朝朝，你低下头，看看那只握着符纸的手。”
“手怎么了？”
慕朝朝听了他的话，将拿着符纸的左手抬了起来。
放眼一看，嘴角的笑倏然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