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墨躺在村长家里的炕上,呼吸微弱到胸口的起伏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旁边的村医说还有微弱的脉搏恐怕都要埋了,小白狐趴在旁边嘴里发出呜咽般的悲鸣。
“要不,我连夜去合作社找辆车,把小墨拉去县里治吧!”村长孙立焦急道。
村医摇了摇头“不行,这样的伤势先别说能不能撑到你叫车回来,就算是撑到那时候车在咱们这的山路里开起来,颠也颠死他了。”
王老赖急的直跺脚“他奶奶的,这小子在山里是碰到什么玩意了,怎么伤的这么狠。”
村里的半仙张犹豫的搓着下巴,没有皱的死紧。
小狐狸高微耷拉着耳朵,眼神里满是哀愁。忽地,那对狐狸耳朵竖起,脑袋昂着望向门外,出溜一下跑了出去。
屋里几个人都没当回事,之前便知道邢墨养了只狐狸,行立还在村里嚷嚷过这狐狸是不祥之兆,会害死人的,不过挨了邢墨一顿走之后就不敢再出幺蛾子了。
这边小狐狸出了门直冲向一丛灌木,灌木后走出一个白衣美妇,小狐狸一瘸一拐的跳进了美妇的怀抱。
“混丫头,出来了就不知道回去了?嗯?什么?找了夫婿了?嗯?好吧好吧,救他一救,真是怕了你了。”
美妇似是自语般嘀咕了一阵,最后像是妥协了什么,小狐狸也发出笑声一样的咯咯声。
……
东方启明,旭日将升。
人最困的时候便是此时,屋里众人散去,只留下村长,王老赖,半仙张,村医四人。
一阵迷风吹开了门,本昏昏欲睡的几人直接昏睡过去。半仙张本也要昏睡,却又猛然站了起来,声音颤抖“啊……阿娟,是你吗?”
美妇抱着小狐狸走了进来看到半仙张挑了挑眉,将食指放在唇上悄声道“嘘,你怎么在这?”转过头看到床上躺着的邢墨,惊讶浮入眼中“怎么是这小子?”
半仙张本就激动的心愈发激动“对啊,娟,就是这小子,他应该是遇上了那蛮熊,胸口都陷……”
行娟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小点声,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你在这也省了我的功夫,这株草药口服,太阳下山之前他应该就能下地,后天差不多就能好了。”
说罢转身欲走,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回来“啊对了,过几天薛癫应该会到这边来,你去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在这,然后把这小子引给他就行,我离开之前看过这小子的根骨,绝佳的练武奇才,薛癫会喜欢的。
这只小狐狸你让邢墨带在身边,这是我妹妹的女儿,看上这臭小子了,非他不嫁。还有,记住了啊,我从来没来过这,你要是敢提我半个字,我就这辈子都不回来看你了。”
半仙张连忙点头,从行娟手里接过小狐狸,满脸堆笑。行娟傲娇的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只留下满脸痴笑的半仙张。
小狐狸歪头看着半仙张,眼神里满是嫌弃,半仙张回过神,装作没看到小狐狸的眼神,把她放在邢墨边上便回到家去,要装作从家里刚到的样子,不然草药没法解释,半仙张暗呼麻烦。
小狐狸卧在邢墨身旁,眼中满是心疼。那天蛮熊虽也将她扫落在地,但身子轻,又没挨撞,所以基本没受伤,只不过有些被吓到了。却没想到受惊留下的气息引来了娟姨,阴差阳错能救了邢墨一命。
鸡鸣报晓,五更天明。
半仙张算准了时间,村长几人便醒了过来,他正好踏步携露进了屋“村长,我想起来了,我师傅之前留给我一株药草被我放在玉匣里了,能活死人,医白骨。快救小墨啊!!”
村长三人闻言瞌睡全消,火急火燎从半仙张手中夺过草药,就水小心的送服进邢墨嘴里。
村人善良,别说是邢墨这行甚善事的好人,就算是行立那般的小人遭了灾受了难尚且会尽力救上一救。
日渐西行,早饭午饭都草草了事的村长三人,轮流照看邢墨。
天边云散,邢墨悠悠转醒,入眼便是雪白的尾巴在面上轻拂,似是在驱赶蚊蝇,邢墨想开口说些什么,嗓子里却干哑的发出破马车车轮的磨损声。
狐狸自枕边坐起“啾!”惊醒了村长四人“诶呦小邢你醒了啊,可吓死你赖叔了”“小墨啊,你可算醒了,你这是遇到什么了,怎么伤的这么狠啊?”“小邢啊,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小邢啊……”
邢墨满头黑线,没死熊手里差点死你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