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抹笑意在感受到殷俊煜身上的那股冷厉时，瞬间收住了。
他身上自带一股低沉的气压，似黑云压城，那种感觉，莫名让她觉得心慌。
她尽量将这种情绪压在心底，不让它表现在脸上。
季覃此时已经迎了上去，季晓薇也站了起来，跟在了胡凌然身侧。
“殷总，可算是等到您了，这位就是六小姐吧？”
殷俊煜不想同他客套，语气低沉，“季总不是要道歉吗？我妹妹就在这，你们可以开始了。”
季覃一愣，这怎么一来，就直奔主题？
果然干脆。
不愧是殷总。
他扭头看向了站在胡凌然身侧的女儿，开口吩咐道：“薇薇，没听到殷总的话，过来给六小姐道歉。”
季晓薇心底特别不满季覃左一句右一句的称呼林笙六小姐，可此时这个情形，就算她再不满，再不高兴，也只能憋着。
除了低头示弱，她还能做什么？
“林笙，对不起。”她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只听上去就觉得她并非出自真心。
季覃怒了，看来她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季晓薇，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季覃语气里带着怒意，比之前他训斥她时还要怒上三分。
她心里越发不满，就算她再不对，父亲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阶？
胡凌然见女儿沉着脸不说话，心下着急，连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给她使了个眼色后，季晓薇这才算是有了些反应。
在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要端正态度，和林笙好好道歉时，殷俊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看来季小姐并非真心同我妹妹道歉，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摆这么一出。”
“殷总，小女顽劣，这次她真的知道错了……”
季覃话未说完，殷俊煜就打断道：“知道错了？我看这只是季总的一厢情愿吧？毕竟我可长着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季总还真是好家教，能将女儿教的这般成气候，罢了，季小姐既然不愿意道歉，不强求便是，季总请回吧，我妹妹受的委屈，我会通过法律来维护她的合法权益。”
殷俊煜说完，就要朝前走去，季晓薇慌了，看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耳边不断萦绕着殷俊煜的那句话，他要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这件事？
那季家……
她彻底慌了，心里的那点不满瞬间消散。
季家已经收到一份律师函了，这要是再收到一份，不用细想也知道后果。
“殷总！”她急切出声，那张脸上除了紧张和着急，再看不出其他情绪。
殷俊煜停下了脚步，并未回头看她，“还有事？”
“我愿意道歉。”
“若非真心，道歉又有何用？莫非季小姐以为，你的那三个字很值钱？”
季晓薇心上一颤，但还是鼓足勇气道：“我愿意真心实意的道歉，只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季家一马。”
殷俊煜并未表态，只回头看着她，林笙站在一旁，本来是主角的她，从始至终，倒更是像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