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薇心里并不愿意向林笙低头，她已经输了，她想保留住这最后一丝颜面，不想输的这么彻底。
况且，林笙是她的对手。
可是眼下，她留不住这丝颜面了。
若是因为她牵连了季家，那往后，季家当如何？她又该如何？
一侧的手猛地收紧，随即又舒展开来，她看着林笙，低下了头，“对不起，林笙，是我不对，我已经知道错了。”
“你错哪了？”林笙清冷又有些玩味的声音响了起来，季晓薇心里的恨意又多了三分，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我错……我错在不该因为嫉妒，在论坛上发布那些不实言论，败坏你的名声，希望你能高抬贵手，饶了我。”
“你发布帖子，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你让我高抬贵手，那你当时又可曾对我仁慈过？我告诉你，季晓薇，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用你肮脏的心灵揣度别人！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季晓薇低着头，将心里所有的恨压了下来，只听林笙继续说道：“季晓薇，若是没有我殷家女的身份，你现在会低下你高贵的头颅，和我道歉吗？”
林笙的话冰冷刺骨，季覃夫妻都被她身上所震慑出来的气场吓了一跳，看着女儿被骂，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可他们清楚，此时不是护短的时候。
是他们的女儿做错了事，他们没有理由去维护她。
殷俊煜见妹妹动怒，抬手抚上了她的头，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大哥在。”
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他看向了季晓薇，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既然季小姐已经道歉了，那就此告辞。”
听到这话，季晓薇一愣，“殷总，您这是……打算原谅我了？”
“我何时说过原谅你？”
“可你刚才……”
她话未说完，就被殷俊煜打断了，“我从未说过只要你道歉就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季晓薇努力回想着刚才的对话，殷俊煜确实没有说过这句话。
他只说，若是她不愿意道歉，他也不强求，他会通过法律来维护林笙的权益。
还真是只老狐狸。
他没有把话说死，有意让她误会，就是算准了她会道歉吧？
既想收下她的道歉，又不愿意放过他们季家，真是狡猾！
季晓薇脸上尽是阴郁之色，殷俊煜眉头微挑，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季小姐不会真的觉得，这世间所有的事都可以用一句简单的对不起来解决吧？”
闻言，季晓薇并不言语，只低着头，连抬眸看他一分都未曾。
她心中有气，可在面对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时，她只能将所有的怨气压在心底，她不能冲动。
一定不能冲动。
“道歉只是你的态度，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况且，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半分真心和诚意，就这，你也妄想被原谅？”
殷俊煜语气里的冷意更甚，脸色也沉了下来，目光一转，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季覃，“莫非季总也是这样认为的？”
季覃哪里会听不出来，殷俊煜这话是要逼他就范。
若他说是，就和自己的女儿一样不识礼数，若他说不是，正中殷俊煜下怀，之后若是他起诉自己，他也不能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