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鲜卑人也善歌舞,可没有达到春馆主这般境界的。来幽州,大人不请我,我也要止不住来这一欢。”轲比能双手笼住夏侯春的手,接过酒杯,一口喝干,“可惜大漠、幽州相隔千里,不能常来。”
韩龙听到身边的柳峰轻哼了一声。这是像他一样憎恶轲比能,憎恶他居然对幽州第一美女动了心思。
王雄笑着说:“大王可以把逍遥馆搬到大漠,或者把大漠搬到幽州,这样就能与春馆主常相见。”
轲比能微微一笑,“我哪敢把大漠搬到大人这。但是,把逍遥馆、春馆主偷走还是可行——就怕大人舍不得。”
“大王若是把春馆主的心偷走了,我不舍得也得舍得。”
轲比能看着夏侯春,“春馆主,你心动没有?”
夏侯春连忙推辞,“小女子才疏貌丑,哪配得上大王。”
“你若是才疏貌丑,那天下全是庸脂俗粉。”
“大王妻妾成群,不要戏弄小女子。”
“妻妾成群,也未能为我生得一子。”
听轲比能讲得这样露骨,夏侯春不禁满脸通红,把脸埋进衣袖里,小声说:“大王醉了。”厅里其他人则笑了起来。
轲比能手扶几案,郑重说道:“本王不擅说假,今天邀请春馆主有空到大漠一游,若住得习惯,再做决定。”
轲比德轻咳一声,“阿干——”
“怕什么?纥骨部落那里,我自有安排。”轲比能声音转低,“纥骨再强,哪有我轲比部落……?”说到这,他竟似不胜酒力,头枕胳膊睡了过去。
夏侯春一招手,一名歌伎拿来一张薄毯。夏侯春将它轻轻搭到轲比能身上,起身往后面走去。
韩龙的心狂跳起来:这个时候若是一剑刺向轲比能,他肯定逃不了!
他手心冒汗,握住手中剑柄,看向师傅桓京。可面对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师傅居然毫无表示!
王雄目视桓京,“桓将军与王弟多多亲近,初次见面,应当连饮三杯。”
桓京闻言,立刻举起酒杯。不等他说话,轲比德在夏侯秋身上一扶,站了起来,“我轲比德初到幽州,第一杯敬大人,第二杯敬将军,第三杯敬四位馆主。”一气说完,连干三杯。
桓京站起来,连陪三杯。
“一直听说附义王有位王弟才能过人,豪气冲天,今天一见,胜过闻名。”王雄笑着赞道。
扶着夏侯秋递过的手坐下,轲比德顺势将她拉得和自己挨着,摸着她的手,喜笑道:“大人过奖。”
桓京坐直身体,“该我敬了。”也敬了三杯。
轲比德看着桓京,笑着连干三杯。
他喝得干脆,王雄笑得更是亲切,“鲜卑如今兴旺,今年十年大祭,想必盛况空前。”
这话正挠中轲比德的痒处。他一挺胸,“漠南漠北九十九个大小部落将全部到场,五十年来这是第一次。上一次,还是檀石槐当大汗的时候。”
“漠南以轲比部落为首,漠北以谁为首?”王雄问。
“纥骨。”
“纥骨可有像大王和王弟这样的英雄?”
“纥骨部落是檀石槐的老家。英雄没有,只有几个厉害的女首领。”
王雄想了片刻后一击掌,“太好了。这次大祭,正好漠南漠北变成一体。”
“——正有此意。纥骨部落同意将女首领嫁给我阿干。”
韩龙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王雄和轲比德的对话:这敢情是漠南强,漠北弱,漠南想用联姻来吞并漠北。这事千万成不得!漠南现在就不安分,如果大漠统一,这大魏肯定成为他们的进攻对象!
“恭喜轲比部落。这么大的喜事,大王居然不说。一会醒了,得罚他三杯。”王雄露出十分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