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北方的动乱逐渐平息,各地山匪也陆陆续续销声匿迹,煌夏内部的局势趋于稳定,陆老爷考虑再三,决定派人护送我前往【凌霄城】,顺便将噩耗带给尚不知情的方城主。”
“是啊,确实是噩耗,毕竟自己的女儿和得意弟子都命丧山匪之手。”
“在安逸的生活中渐渐麻痹的我,暂时忘却了外界的残酷,以为一切都会像在天垣小苑内的生活一样顺利,没想到就在路上,负责护送我的人临时起意,把我卖给了【牵羊人】。”
“【牵羊人】是”
“【牵羊人】不是【血盟】和【无涯盟】这样的江湖组织,他们做人做事都没有底线,算是全煌夏最大的黑恶势力,不仅进行各种各样的非法交易,也经营着庞大的儿童拐卖网络。”
“呃”不止是贺君安,连躲在床底下的三人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我就是被这样一群人带到了天谕城的东城区,在那里,有一座全煌夏最大的风月场所【晏华楼】。”
“什?!”
“没错,”应千秋顿了顿,接着用消沉的语气说道,“我你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委身在风月场所的【侍姬】。”
“”
“按照晏华楼的规矩,要为我这样的新人决定破身对象,是需要客官互相竞价才能得出结果的。”
“”
“在那个充斥着恶臭的地方,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身份,失去了过往的一切作为一种能够带来快乐的【东西】被争相竞拍。”
“”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贺君安紧紧地皱着眉头,没有一丝舒缓的迹象:“说实话,我的心情非常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应千秋的眼眸中掠过一瞬失意,“吓到你了?”
“不,就是觉得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太多太多。”
“坚强?”
“像这样的事情深埋在心底背负着痛苦一路走到现在。”
“唔”
“我以为你是一个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人,像是刺猬一样亮出无数尖刺不让人靠近没想到是为了不把腹部的累累伤痕暴露出来而下意识地故作坚强。”
“刁蛮任性不讲道理?!”应千秋的脸色忽然一黑,“你这家伙是想死吗?”
贺君安忍不住吐槽道:“你的重点抓错了,是在后面半句吧——!!!”
“哼——”应千秋露出不爽的表情,“我不管,这个仇记下了。”
“啊这”
“在晏华楼的日子虽然糟糕到让人不想回忆,但也不是没有一丁点色彩。”应千秋顿了顿,接着说道,“我遇到了一位特别照顾我的姐姐,她的名字叫雨蝶。”
“雨蝶”
“我曾经问过她,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她回答我:是在雨夜飞舞的蝴蝶。”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一股悲伤的意味。”
“没错,”应千秋点了点头,“意思是在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扑打着淋湿的翅膀,艰难地向着渺茫的光明前行。”
“她一定也有自己的故事吧?”
“雨蝶姐姐本是高门官宦家的千金小姐,由于站错了队,受到诽谤诬陷家道中落,全家老小不是斩首就是下狱,她也受到牵连,被送进了【晏华楼】。”
“这”
“雨蝶姐姐她细心、体贴、温柔又善良,冒着风险帮助我逃离晏华楼,不过事与愿违,计划一次又一次以失败告终,最终,晏华楼的【主母】恼羞成怒,将我终日幽闭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内,等到破身的竞拍结束为止,而雨蝶姐姐也受到了相当过分的惩罚,被迫陪侍一些相当难缠的客官。”
“相当难缠”
“简单地来说,”应千秋的脸色忽然一黑,“就是一部分有着特殊爱好的客官,虽然他们给的钱不少,但是喜欢在肉体上伤害【侍姬】。”
“呃”
“雨蝶姐姐不仅默默忍受着煎熬,还时不时带着点心来看望我,用温柔的言语劝慰我不要心急,只要足够耐心,总会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贺君安流露出了不忍的表情:“这真是”
“【主母】这个病态的老妖婆希望通过折磨雨蝶姐姐来震慑我,然而,雨蝶姐姐却时常挂着笑容,这一点刺激到了她,于是她不断地让雨蝶姐姐去陪侍难缠的客官,即便对方提出再苛刻的要求,她也会一口应下。”
贺君安握紧了拳头:“真的是太过分了。”
“无论经历什么样的折磨,雨蝶姐姐总能露出笑容,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来看望我,鼓励我,给我注入新的希望后来,【主母】不再寄期望于肉体的折磨,转而想到了一个精神折磨的方式。”
“呃”
“在雨蝶姐姐接待客官的时候,【主母】就会让人把我绑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目睹她被欺辱的全部过程。”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