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人不会错,”方博达十分坚定地说道,“你以后一定能变得跟陆老爷一样伟大,只是现在的年龄和阅历限制了你的发展。”
听到他的一番评价,贺君安不禁露出害羞的笑容:“我确实有很多地方不成熟”
“人的成长都是需要时间的,虽说等不起,却也急不得。”
“你说得对。”
“对了,你跟郎大人熟络,麻烦跟他说一声”
“我让他通融通融放你出来?”
“不,”方博达摇了摇头,“你让他多打打我,多骂骂我,把戏做足。”
“这”
“镇郊集散仓的一把火还有组织埋伏外卖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明面上的目的是为了打击玲珑钱庄的财路,实际上是为了交给赛有材一份投名状,从他口中套取更多关于景明王府的情报信息。”
“明白。”
“要是我被抓进去又安然无恙地离开,他一定会对我生疑,到时候情报信息就不好套了。”
“可是也不能下狠手”
“越狠戏越真,后面我在赛有材手下,才越有地位。”
“你故意被司役抓,难道就是为了向我传递情报?”
“没错,”方博达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他又顿了顿,似乎是在做心理准备,“陆老爷这一代,埋藏了一个非常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背后牵扯的关系网过于巨大,以至于他连陆羽都没敢告诉。”
贺君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说”
“像我这一辈子追随他,也只能听到一些稀碎的信息,他根本不敢说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据说当年他举家搬迁到煌南府,在墨轩集镇开设分号钱庄,全都是为了这个秘密。”
“究竟是什么秘密?”
“帝嗣。”
“帝嗣?”
“根据我的判断,应该同一十六年前的帝嗣妃失踪案有关,当时受到牵连的一大批官员都惨遭下野,陆家在同年向南前移,天谕神刹的金身尊者也集体前往默息庭修禅,一切的一切在冥冥之中互相牵连。”
“这”
“经过这一段时间在赛有材身边卧底,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景明亲王府与血盟联手在煌南府活动,一个在暗中搜索着某个人,一个在明面拓展自己的势力,他们的目的就是揭开帝嗣妃失踪案的真相。”
“我没有听明白,”贺君安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一切跟帝嗣有什么关系?”
方博达愣了一下,只是笑了笑,最后也没有明说:“看来你知之甚少”
“我只听别人提起过一点点。”
“当今帝君膝下无子,只有一位独生帝姬在宫中幽居,因此传位之人只能从帝门宗亲中寻找,这也就是帝君、武烈亲王和景明亲王三方势力之间争夺权力日益焦灼的根源所在,”方博达耐心地解释道,“不过,由于一十六年前帝嗣妃失踪案迷雾重重,谁都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再加上血盟在煌南府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在景明亲王一派中衍生出了一种新的说法”
“蛛丝马迹?”
“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就是听赛有材提起过而已。”
“噢。”
“景明亲王怀疑,当年帝君为了保证帝门血脉,将亲生儿子与自己的妻子一同送出了帝宫,因此刻意制造了这么一出所谓的失踪案,目的是为了混淆武烈亲王和景明亲王的视听。”
“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帝宫难道当年陆家举家搬迁,众多官员下野,还有天谕神刹的人也离开天谕城往南去,都是为了这么一出?”
“到目前为止,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有这么个帝嗣存在,只是我个人的猜想。”
“这个猜想几乎找不到反驳的点”
“景明亲王的势力在与血盟的联手下不断渗透煌南府,武烈亲王也派出了他的得力部下来到煌南府,以至于煌南府整个棋盘在未来必定会乱成一团,到时候”
“你猜测出这么多信息,却对陆羽闭口不提反而告诉我,是不是害怕他深涉险境?”
“一半一半。”
“另一半是?”
“他是个聪明孩子,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子太小,经不住吓唬,万一我把事情说给他听,结果哪一天不小心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