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一名千蛊教弟子挥舞着大锤砸破了木门,下一秒,另一名舞着长枪的千蛊教弟子冲杀进来,照着距离最近的陆羽一枪捅过去。
“掌柜的——!!!”
陆羽握紧了手中的铡刀,打散了脑海中怯懦的念头,几乎咆哮着吼道:“来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粗大的木棍狠狠地捶在千蛊教弟子的后脑勺上,一击就把他给打趴在地,目测轻则脑震荡重则脑瘫。
“哇,你们还不快退后一点,想当稻草人让人家砍着玩吗?”定睛一看,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状师顾恩亭。
陆羽第一时间看向林之筱,接着轻轻推搡了一下:“这里太危险,你赶快带紫萱退去后堂!”
“那你呢?”
“你赶紧去,我马上就带着阿虎过来!”
“好……”
临时防御工事不顶用,没几下功夫就损坏了一半以上,蛊人和千蛊教弟子从缺口处一拥而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陆羽前脚刚抬起虎志成的手臂,后脚就有个蛊人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他,幸亏方鹤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打开折扇刀光一闪,蛊人的脖颈转眼便被他割开一个骇人的大口子。
“什么……”
然而,仅仅是割开脖颈并不能阻止蛊人继续行动,它像是一只凶猛的食肉动物猛扑到陆羽身上,眼看着满是蛊毒的牙齿近在咫尺,情急之下,虎志成想都没想就徒手按住对方的脑袋,使足全身的力气阻挡它的行动,眨眼的功夫,方鹤山手起刀落,彻底割下了它的脑袋。
顾恩亭见状本想上前帮忙,可没想到自己也被蛊人盯上了,眼看着对方直扑过来,他下意识将手中的烧火棍塞进他的嘴里,奋力将其抵在墙上:“哇,这家伙力气好大,有没有谁能来帮帮我?”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名千蛊教弟子盯上了他,抄着锃亮的弯刀冲他飞奔而来。
“哇,不是这么倒霉吧……”
下一秒,千蛊教弟子竟被郎书怀一击闷棍打翻在地,手法同顾恩亭几乎一模一样。
“一群坏家伙,小时候不好好读书,长大了净搞这些不利于国家建设的事情!”
蛊人的攻势非常凶猛,虽说它们行动缓慢,但却不知疼痛,见到人就张开嘴巴撕咬,简直就跟饿了几天几夜的野兽一样恐怖,在同它们的战斗中,沐婉柔和应千秋背靠着背,利用天绝擒拿手等不需要气劲支撑的外家功夫与之搏斗,虽说占不到上风,但也没有让对方讨到丝毫的便宜。
千蛊教弟子暗暗取出毒镖正想对她们下黑手,没曾想几枚飞刀呼啸而来,顿时扎得他们手腕鲜血淋漓:“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刚一起,方鹤山便顺势轻轻松松突到其中一名千蛊教弟子跟前,紧接着,一道凶光在他眼前闪过,折扇中暗藏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断了他喉咙,下一秒,他收起折扇做成一把由密集刀刃组成的铁锥子,反身刺入扑来的蛊人咽喉,随后用力一划拉,直接将蛊人的脖颈撕扯得血肉模糊,一通乱战之后,顺势踹飞了被顾恩亭控制的蛊人,替他解了围。
“他们数量太多了,而且前赴后继的,凭我们根本挡不住多久!”
没时间多思考,顾恩亭赶忙帮着陆羽扛起虎志成,径直朝着后堂撤退,郎书怀则是抄着个烧火棍小心谨慎地护在他们身前。
“嘁……”方鹤山看着不断涌入的蛊人和千蛊教弟子,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看来今天不出点力是不行了……”说罢,他借着一名蛊人的脑袋跃起顺势展开折扇,寒光一闪而过,血液溅洒得到处都是,紧接着,又一个蛊人被割开了脖颈……不知道割下了多少头颅,他手中的折扇已经完全变了颜色,每一片刀刃都沾染着腥臭的黑紫色血液。
见到方鹤山这样的高手在场,千蛊教弟子当即乱了方寸,为了防止在混战中继续损兵折将,他们纷纷退出了医馆,躲回了蛊人组成的铜墙铁壁之后,随后,他们指挥着蛊人整齐划一地前进,就像是在驾驶一台战车一样,大有碾碎整座医馆的架势。
此时,应千秋看了看沐婉柔,沐婉柔也看了看应千秋,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几乎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摆开架势准备强行突破蛊人形成的密集阵型,直接消灭躲在其后的千蛊教弟子。
“别乱来,”此时,方鹤山扬起手臂阻止了她们,“对方故意留了大量的蛊人进行防守,贸然冲上去只会被蛊人咬死。”
应千秋不服气,硬是回怼了一句:“破绽都是靠打出来的。”
方鹤山耸了耸肩,用戏谑的语气说道:“你这不像是在打,倒像是在故意去投食。”
“你说什么?!”
正当蛊人形成的壁垒突进到医馆门前的时候,贺君安忽然大吼了一声:“全都退后!!!”语毕,他点燃了浸染酒水的纱绳,随后将最后一只陶瓶甩到蛊人跟前。
轰——
陶瓶转瞬间炸裂开来,顿时在医馆门前燃起一片火海。
蛊人没有视觉,因此它们看不到眼前的火光,仍然径直朝着火海走去,贺君安本以为它们会就此被烈焰吞没,可没想到它们走着走着,竟然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停下来了……”
“废话,”方鹤山一脸凝重地看着火海另一头的蛊人,“蛊虫又不傻。”
原来,周遭的温度一高,蛊人体内的纵尸蛊便会本能地做出应激反应,迫使蛊人停止行动。
“居然连这一招也没用……”
“虽说没能干掉它们,但至少给我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方鹤山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不能说完全没用。”
“可是火一旦熄灭……”
“在火熄灭之前,在我们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前,在蛊人碰到你之前……贺君安,你,一定会想到解决办法的,对吧?”
“呃……”
“上峰说你是个善于化腐朽为神奇的人,这一次我要亲眼看一看……”方鹤山擦净了纸扇上的刀刃,“你的神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