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在长时间的疼痛刺激下,涂山萨拉数次陷入休克状态,不止眼珠上充盈着血丝,唾液也控制不住从嘴角流出,少女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泪水止不住地溢出眼眶,泪与汗交杂在一起润湿了枕头和床单……
邱若渠聚精会神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看不到丝毫的迟疑:“蛊虫马上就要引到墨渊血蛊附近……忍住,接下来才是疼的部分……玉莹,来一把刀,快——!!!”
“给。”
邱玉莹赶忙递给她一把手术刀具,随后又抄起一把新的刀具放到火上灼烧,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消毒。
“再来一点点”
邱若渠的注意力全都在涂山萨拉的心室附近,那一块是墨渊血蛊盘踞的位置,等到它吞噬其他血蛊的那一刻必须将它们全部根除,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难以抑制的大出血,甚至是心脏遭到蛊虫攻击而破裂。
“马上就好了,加油……”
看到这样的场面,武熙语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焦虑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来了……”
邱若渠屏住了呼吸,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涂山萨拉白皙的胸膛,似乎有几处并不明显的凸起物在皮下缓慢蠕动,场面看起来特别瘆人。
“阿婆……”
“嘘,”邱若渠示意她噤声,“老婆子不能分心,别说话……”
话刚说到一半,涂山萨拉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股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忽然瞪大了眼睛,像是要吃什么东西似的张大了嘴巴:“唔——!!!”
“来了!”
与此同时,墨轩集镇的大街上出现了一群极度危险的蛊人,他们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每走一步都跌跌撞撞的,就好像是结构没有固定牢的机器人似的,东倒西歪地朝着医馆蜂拥而来。
来势汹汹的蛊人只是威胁的一部分,还有让人忌惮的千蛊教弟子夹杂其中,像这样的对手算不上致命,却十分难以对付,且不论沐婉柔和应千秋身负重伤,方鹤山也不在最佳状态,而虎志成和紫萱又无力继续作战,剩下的都是陆羽、顾恩亭、郎书怀以及郎大人这一批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选手,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成了奢望。
贺君安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只能让大家带着伤员撤入天道医馆,利用医馆内的各种家具堵住大门拖延时间。
应千秋默默找了一处角落盘腿坐下运功打坐,把病榻让给了伤势较重的沐婉柔,同时,陆羽扶着虎志成倚着药柜坐在地上,主仆二人像是换了个身份似的。
“掌柜的,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没失望,”陆羽看着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伙计身负重伤,不禁鼻头一酸,两只眼睛都变得红彤彤的,“阿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若不是那厮耍诈,老子定能用【幽霭】斩了他的狗头!呃”
“阿虎,你没事吧?”
“没事,”虎志成的脸顿时狞了起来,“区区内伤,休息个片刻就能好”
“你别逞强了,”此时,林之筱搀扶着紫萱走到他们跟前,同样倚着药柜坐在地上,“这种程度的内伤,没个三五天是好不了的。”
“紫萱姑娘,对不起,本来不关你的事,结果害你也受了伤……”
“我倒是无所谓,”紫萱看了一眼林之筱,“就是要想办法保住小姐……”
林之筱握紧她的手:“紫萱,不到最后关头别说这种话……”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方鹤山赶忙加固了大门的临时防御工事,把各种杂七杂八的陈设不分大小全都堆在一起。
“哇,这下真的是要命了,没一个能打的……”顾恩亭不停地来回踱步。
这个时候,郎书怀忽然提议道:“憋在这里无疑是固步自封,不如我们想办法突围出去……”
“别开玩笑了,”方鹤山耸了耸肩,“外面一大堆蛊人又饥又渴,我们傻呵呵地冲出去跟送外卖有什么区别?”
话刚说完,蛊人便杀到了门外,他们疯狂拍打着木门,就像是专业催债的一样,而千蛊教弟子则是趁乱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捶打,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弱不禁风的木门砸开好几个窟窿。
“嘁……”方鹤山咋了一下舌头,“来得真快……”
郎大人忍不住反驳道:“继续蹲在医馆里跟自提外卖有什么区别?”
应千秋和沐婉柔见状,立刻起身摆开架势,可她们的内伤实在太重,以至于刚刚提起一点点气劲,全身各个部位几乎同时传来钻心的疼痛,迫使她们放弃继续运气。
“师姐,你行不行……”
“不太行……”
另一头的虎志成咬着牙想站起来帮忙,可不知怎么的,身子骨就像是被醋给泡软了似的愣是使不上力气,就跟好几天没吃饭一样。
“可恶,偏偏这个时候不听使唤,真是……”
陆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着声音安慰了一句:“阿虎,身体永远是诚实的,别勉强自己了。”
“可是,掌柜的……”
“你们已经够努力了,”说着,陆羽抄起一把铡刀,颤颤巍巍地对准了大门,“现在……轮到我们来保护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