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捆得像是一只大闸蟹一样的血盟杀手见状,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阴间话:“死都死了,演什么苦情剧,演给谁看呢?”
贺君安听了他的话,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表现得很激动,只是静静地用猩红色的双眸盯着他。
“看什么看?老子奉劝你识趣点,赶紧把老子放了,否则等到血盟大部队杀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你杀个片甲不留等等,你的眼睛怎么变红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在他说话的时候,贺君安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向了血盟杀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老子警告你”
话刚说到一半,贺君安揪住他的衣领,用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气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贺君安一拳打在了他脸上,硬生生打掉了他半颗牙,一股铁锈味顿时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你你你”
“为什么?”
素来待人温和的贺君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毫无余力地抡起拳头打在对方的脸上,力道大到瞬间打断了他的鼻梁骨,连上颚的牙根都被打得成片松动。
“等一等”
“为什么?”
贺君安掐着他的脖颈,像是屠宰羔羊一样将其摁在地上,连续捶打他的左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拳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伴随着一句为什么,仿佛在念着咒语进行活祭仪式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俊义见贺君安一直没出来,便只身下到藏窖内寻找他,不找他倒还好,一找他可真是吓了一跳,只见他像是着了魔一样疯狂捶打血盟杀手,拳头上沾满了鲜血不说,满地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吓得他不由得后退了小半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等卢俊义缓过神来,立马冲上前制止他:“贺掌柜,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此时,血盟杀手不止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脸都被打歪了,上下颚骨发生了严重错位,估计牙根都断了个干净,往后怕是连喝个粥都费劲。
贺君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平淡的语气说道:“给我一个不打死他的理由。”
卢俊义没有答话,而是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可没想到,对方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要大,险些被他挣脱开。
“贺掌柜,他只是个束手就擒的犯人,如果你下狠手打死他,我就不得不带你回镇司衙门见郎大人”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贺君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卢俊义方才发现武凌风已经断了气,心中自然有了几分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能在裁决下达之前杀害凶犯”
贺君安的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语气反问道:“卢役长,倘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杀了人?”
“你”卢俊义见他两眼通红,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的眼睛是这么回事?”
“算了,”贺君安耸了耸肩,随后当着他的面,伸出手掐住杀手的脖颈,“等我杀了这个家伙,再跟你回衙门”
说时迟那时快,卢俊义照着他的后颈就是一顿猛击,迫不得已打晕了杀气腾腾的贺君安。
“贺掌柜,对不起了”
正当他思考如何处置现场的时候,一名司役慌慌张张地冲入了藏窖,连滚带爬地来到他跟前:“不好了!”
“怎么了?”
“头儿,方才我们准备押解杀手回衙门的时候,有个血牙族的女人趁不备袭击了我们,连续打伤了好几个兄弟之后劫了个人扬长而去!”
“血牙族的女人”卢役长心中不禁一阵纳闷,“好家伙,煌夏境内的血牙族可算是凤毛麟角,你们可曾看清楚她长什么模样?”
“她蒙着面没看清,不过身段挺好的,特别是下半蛇身有点色气”
话还没说完,他就吃了卢俊义一个脑瓜崩:“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人家身材,是不是想挨板子了?”
“对不起,头儿”
“她劫走的人是谁?”
“劫走的人是血盟分舵的掌事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