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了?来人”
陆羽刚想呼救,谁料刚才送桂花糕的司役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当着他的面撒了一包粉末,顿时令其失去了意识。
“老老实实吃糕不行吗?真麻烦”
与此同时,张宪琮端坐在总司衙门的内堂中,透过窗户望向夜空中浩瀚无垠的星河:“时间差不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材精瘦的司役推开了厚重的木门,恭恭敬敬地向他禀报道:“张大人,打扰了,衙门外有人求见。”
“谁?”
“满堂花醉三千客”
听到这句话,张宪琮忽然眼前一亮,嘴角不禁微微扬起:“请他进来。”
“是——”
没过多久,司役带着一位神秘来客回到了内堂,“张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这个人身材不算高大,但身形看起来却十分壮实,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身上穿着一袭夜行衣,似乎是刻意遮掩自己的容貌。
张宪琮给了司役一个眼神,他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转身快步退出内堂,顺手还带上了门,守在门外替内堂中的两人把风。
“没想到,像你这样身份的大人物,竟会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总司衙门。”
“大人抬举了,”神秘人故意压着声音说道,“论地位上的高低,你我的身份反一反才对。”
“可论江湖上的地位,你确实是首屈一指,张宪琮不过是个耳熟能详的朝廷鹰犬罢了。”
“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已按照你说的计划盘布全局,接下来就看后续你我怎么合作了。”
“有信心灭掉血盟吗?”
“无论是人数多少,还是战力强弱,血盟全面完全不如无涯盟,”神秘人斩钉截铁地说道,“等到下月十五一过,景明亲王手下的心腹爪牙就会灰飞烟灭,而我也能得报当年的血海深仇。”
“我一直很好奇,难道你选择与朝廷合作,仅仅是为了消灭血盟?”
“不然呢?”
“【镇北铁城】的惨败不仅仅是赵汝龙一人的问题,还有朝廷的因素牵扯其中,难道你就不恨朝廷没有派兵增员吗?”
“你们派了。”
“哦?”
“何必故作不知,”神秘人耸了耸肩,“身为朝廷大员,张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个中缘由才对,不是吗?”
“既然你已经心知肚明,我就不再费唇舌解释,”张宪琮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犀利,“你负责拔掉獠牙,而我则是专心对付盘踞在丰城的野兽,等到时机成熟”
“说句你不爱听的,”神秘人打断了他,“无论当年究竟是谁策划了阻断援军的阴谋,朝廷的昏聩无能才是令【镇北铁城】沦陷的导火索,这一点不论是我还是天下百姓都绝不会忘记。”
“这么说来,”张宪琮的脸迅速阴沉下来,眉宇间一丝丝笑意都没有,看得人心里直发慌,“等你收拾完了血盟,就要找君上报仇?”
“我清楚我自己的实力,”神秘人十分直白地说道,“与朝廷为敌就是死路一条。”
“那你就不该说刚才那些话。”
“张大人好大的官威,天下人貌恭而心不服,连抱怨一句都不行了吗?”
“君上是一位难得的明主,为了大煌夏的江山社稷日日夜夜励精图治,你们草野莽夫身居庙堂之外,凭着一张嘴就领着平头百姓众口铄金,要么就怪君上无能,要么就怪朝廷昏聩,究竟你们是帝君还是君上是帝君?”
“白天烨若真是明君,岂能让武烈亲王和景明亲王东西夹击,又眼睁睁看着【镇北铁城】沦陷敌手”
“你”张宪琮握紧拳头愤愤不平道,“唉,只恨先帝决策马失前蹄,以至于殃及后人治世之能。”
“你真是把他当成了一生侍奉的对象”
张宪琮皱紧了眉头:“君上于我有再造之恩,若不是他,名字叫张宪琮的穷书生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你护好你的主子,我守住我的道义,希望你我以后不要成为敌人。”
“但愿如此”
话刚说到一半,门外的司役忽然推门而入,高声向他禀报道:“张大人,陆羽他他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