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入七百二十铜元,折合煌银总计三锭二两,”一名账房敲打着算珠,打着打着,他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于是又推翻重新打了一遍,“嘶——折合煌银应该是三锭三两,不对不对,近期的银价貌似有浮动,比率是多少来着?”
柜台另一侧的老板见他办事不是十分利索,不禁露出了质疑的表情,操着不耐烦的语气问道:“你这个小兄弟到底行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柜台传来了一声:“给,这是您的兑银票,期待您的下次光临。下一位!”
不到半天的功夫,贺君安就熟悉了玲珑钱庄内的一套流程,再加上他超常的计算能力和应变能力,分分钟搞定了一大堆客户。
“我不在你这里浪费时间。”老板丢下这句话,将桌面上的煌元撸进了钱袋子,兴冲冲地排进了长长的队伍里。
陆羽看着这番场面,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小子,东华国的人真是能干”
“恭喜掌柜的,”身材健硕的男子连连夸赞道,“有这样一员虎将在我们钱庄,以后真不愁忙不过来。”
“喜忧参半,虎将是虎将,捅的篓子也不小”
“您的意思是林姑娘可能会回家搬救兵吗?”
“不是可能,”陆羽微微一笑,斩钉截铁地说道,“是肯定会。”
“这”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天边的日头也逐渐西沉,贺君安赶在玲珑钱庄打烊之前处理完了最后一位客户的业务,坐在座位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呼——第一天可真忙”
“别人的客户都跑你这里排队了,能不忙吗?”
“掌柜的?”
回头一看,居然是双手背在身后的陆羽,走起路来就像是只大公鸡一样傲气。
“第一天上工,感觉怎么样?”
“除了忙就是累不过还算好,以后可以慢慢适应。”
此时,一位面相老成的男子走了过来,笑嘻嘻地向陆羽汇报道:“掌柜的,今日营收非常可观,在镇东盖楼的款子可以批了。”
“先不说这个,”陆羽拍了拍贺君安的肩膀,“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新来的账房,贺安全。”
“我叫贺君安”
“不好意思,”陆羽挠了挠后脑勺,“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钱庄的账房管事方博达,以后他就是你的直属上司。”
“你好,方管事。”
“别别别,”方博达赶忙摆了摆手,“既然金了钱庄就是一家人,以后叫我老方就好。”
“还有这一位,”陆羽介绍起了身材健硕的男子,“他是我们钱庄的看护管事,虎志成。”
虎志成向他抱拳道:“兄弟,进了钱庄不见外,以后叫我阿虎就好。”
“你好,阿虎。”
话刚说完,不速之客跨过了门槛,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别挡路!”有一位倒霉的老板刚想出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推倒在地。
“你们怎么”
老板本想理论,可一看来者的容貌,顿时吓得面色发白不敢作声,揣着兑银票灰溜溜地逃出了钱庄。
“是谁把我宝贝妹妹惹哭的?”
贺君安抬头一看,居然是林少东本东!
情急之下,他仓皇地用账本挡住自己的面孔,弯下腰躲在了柜台后面,生怕被他认出来给陆羽再添不必要的麻烦。
“林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林少东一上来就指着他的鼻子吼:“陆掌柜,你少来这一套商人戏码子!”
就在这个时候,阿虎一个犀利的眼神直戳过来,愣是把他吓得丢了三分气势:“林少爷请自重。”
“我家妹妹难得好脾气来做个人,你非但不给,还用污言秽语把我妹妹给气走,可有此事?”
他带来的林府家丁个个精壮,像是职业足球队的一样排成一排,把钱庄大门给堵得死死的,看这架势是连一只苍蝇都不打算放过了。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我爹平时最宠筱儿了,要是知道她被你气哭,肯定带人荡平你的钱庄!”
“林少爷的意思是?”
“要么你主动把人交出来,要么让我带人把人捆走,你自己选!”
“呵,这不太合规矩吧?”
“你什么意思?”
陆羽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袖口的灰尘:“我们玲珑钱庄虽说只是个做存取钱财的,但好歹是个遍布全煌夏各地的金字招牌,手下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我这个当大掌柜的岂不是很没面子?”
“难道我家妹妹哭着从你钱庄里跑出来就有面子了吗?”林少东暗暗握紧了拳头,“姓陆的,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保准你这破烂钱庄在墨轩开不下去!”
“林少爷,我就随口说了句要娶她,谁能想到她会哭鼻子?”
“像我家妹妹这样一个未经世事的懵懂少女,拥有玲珑可人的外表,言行举止温文尔雅,谈吐之间不输名门闺秀,反观你这样一个商人俗子要相貌没相貌,要儒雅没儒雅,当众说想要娶她,明摆着就是一种恐吓。”
“我认为咱们都是墨轩集镇有头有脸的人物,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且不论我陆羽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妹妹林之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当然有数,”林少东争得面红耳赤,音量不由得放大了好几倍,恨不得全镇人都听得到似的,“我家妹妹就是天仙下凡,而你就是癞蛤蟆瞎蹦跶,蹦一下舔一口,试图舔到我家妹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