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魑阴老魔召回黑气,对毫不相让的覆海阴恻恻的笑道:“老祖观你对玄门正道仍心有往之,这两个天阳狗道果真是你下的手?”
覆海也不作答,召出青鸾剑。
魑阴老魔看了一眼青金长剑:“不是老祖我小瞧你,以你的修为,如何能斩下二人头颅,且还能不惊动他人。”
“使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手段罢了。”覆海收起青鸾剑。
“以你筑基的修为,又不让老祖取金丹,这几百里的天阳山,莫不是要大摇大摆的一步步走出去?”
“真君可借金丹远遁?”
覆海眼中精光闪过,他原本打算出了地阙峰,便和魑阴老魔分道扬镳,他自家身一人离开此时的天阳山并非难事,但若老魔有远遁之法,便可另作计较。
“你当老祖有那份闲心毁尸泄恨么?老祖我虽说对天阳山之人恨之入骨,但也知道轻重缓急。”
魑阴老魔嗤笑道:“如何?金丹可剖么?”
覆海思付半瞬,摇了摇头。
魑阴老魔不屑道:“自欺欺人,假仁假义。”
覆海闻言也不恼,手一翻,掌间显现出三晶莹剔透的圆珠,鸡蛋大小,一青二红,光彩夺目。
金丹境实力妖兽的妖丹三颗,取自地上金丹尸身的缥缈虫。
覆海问道:“此些可合真君之用?”
魑阴老魔倒也不客气,伸手一召,三颗妖丹飞到其掌间,随后指尖爬出幽黑的咒印钻入三颗妖丹。
魑阴老魔炼制妖丹的同时,开口讽道:“这三颗妖丹又是如何得来?玄门正道又如何?道貌岸然罢了!还不是弱肉强食,为了自身的私利,屠戮妖兽,剖取妖丹妖骨乃至皮毛,妖兽通灵,莫算不得生命?莫不是父母生养?”
“人性本恶!覆海后辈,若是一心摒弃玄门正道,入我道来,莫再行那假惺惺的一套。”
魑阴老魔盯着覆海目光如炬,狞笑不止:”诸善莫作!诸恶奉行!”
覆海却不受魑阴老魔的蛊惑,不假思索的正色道:“真君先我入道多年,我自辩不过真君,我亦知道天下间许多的事并无道理可言,只是覆海心中自有沟堑,真君之道非覆海之道。”
“未经风雨,气盛之言罢了,若身陷泥沼,赤子之心何用?”
魑阴老魔言辞凿凿:“你若真想破了海家,往后时日长了,便可知老祖的之言不虚,金玉良言也。”
覆海闻言若有所思,片刻后径直问道:“真君传我的咒法可有手脚?”
魑阴老魔怪笑:“你这后辈倒是悟的快,且将心放下,以老祖的名声要说报恩定然无人敢信,但恩将仇报便是自轻性命。”
见魑阴老魔将三颗妖丹炼制好,覆海取出一套月白道袍递上。
魑阴老魔见状,显出几分满意之色,“覆海后辈总算做得一件事入老祖之眼。”
接过道袍后魑阴老魔也不遮掩,身躯一震,身上破烂不堪黑袍尽去,再将月白道袍一件件穿上,其心口狰狞可怖的伤口并未愈合。
覆海较一般常人已然高出不少,但魑阴老魔的身量比覆海还高过一头之多,因而覆海给自身备下的道袍对魑阴老魔来说并不合身。
然而等魑阴老魔将道袍勉强穿上后,其指尖爬出了一枚枚白色的咒印钻入道袍,随着密密麻麻的白色咒印在道袍中不停游动,那月白色的道袍竟凭空变宽变长,最后变得合身起来。
覆海见之,面色不动声色,心中颇为称奇,天下间能人异士不可小觑。
耽搁不少光景之后,覆海和魑阴老魔终于离开地阙峰牢狱最深处的狱房,并肩向外行去。
而令覆海颇为难受的是,身形高大的魑阴老魔行动间却并非龙行虎步,反而很慢,道袍下双腿如同未摆动一般。
如此快要行出牢狱时,一道声音传来。
“二位道友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