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突然大声问道:“各位,如果我白玉蟾今天就死去,你们会不会伤心?”
……
没有人敢回答。
可他们都在心里哭泣。
为什么这个人会像父亲一样充满伟大的力量,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为他哭丧?
做男朋友的也不例外,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搂着竟然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荣幸。
白玉蟾走了。
在很多地方,很多酒楼,都留下了他的传说。
没有人说他调戏良家妇女。
因为他调戏的妇女是潘家的。
“腰悬龙泉剑,背负寒玉琴。阅世几秋雨,随身一纸衾。”每到一处,白玉蟾都会念着四句诗离开。
人们终于意识到怪异之处了。
纸衾应该像寒玉琴一样背在身上,而不是夹在腋下!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白玉蟾说他“今天就死去”,这不能是真的呀。
陌上人如玉,仙长世无双。
这样的人如果死了,岂非可惜得很?
不多久,长安县又飘出一段传言——白玉蟾要让皇甫春日起死回生!
没错,皇甫春日做了一段时间的植物人后好像快顶不住了,准备驾鹤西去。
这段传言很快就传到了张家庭院里。
张家是长安县十大家族之首,从来就不认皇甫春日是长安县第一天才的说法。
如今好不容易盼到皇甫春日出事,又怎能让一个外人跑来坏事呢?
“是那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白玉蟾吗?”张家家主明知故问。
在他身侧,是张家首席食客包蜱。
闻言,包蜱回道:“就是他。听说他所到之处,人人噤若寒蝉。”
张家家主皱了皱眉,叹道:“可能是长得太帅了吧。”
包蜱点头附和道:“有这个可能,毕竟世人看到大帅哥都很难不心动。”
张家家主白了没眼力见的食客一眼,说道:“如果空有一张花脸还好对付,若否,谁能阻止他?”
包蜱道:“老爷,大少爷才是本县名副其实的第一天才,小人绝不会让这个事实改变丝毫!”
张家家主道:“你办事,我放心,去吧。”
……
出了张家庭院,包蜱扶额一叹,哭丧着脸道:“白玉蟾,我他妈遇到你个仙人!”
怨归怨,事情还是要办的,不然被张家扫地出门是轻,掉脑袋可就要命咯。
包蜱叫来张家眼线,打听到白玉蟾还没有离开县城前往东君谷,深呼吸一下,提上一坛新丰美酒,赶去戍楼。
“燕麦青青游子悲,河堤弱柳郁金枝。长条一拂春风去,尽日飘扬无定时。我在河南别离久,那堪坐此对窗牖。情人道来竟不来,何人共醉新丰酒?”这是李白的《春日独坐》,但现在是初秋天气,还是夜晚……管他呢,反正是好诗,包蜱话音落下,就从白玉蟾发亮的双眼里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雨巾风帽,四海谁知我?一剑横空几番过。”白玉蟾笑吟吟的,竖起大拇指道:“阁下是个妙人,请问尊姓大名?”
包蜱道:“姓张,不敢称大名。”
白玉蟾笑道:“张先生请坐。”
包蜱道:“在下慕名而来,今日得见仙长,不胜惶恐之至。”
白玉蟾笑道:“我不杀人,尤其不会在酒里下毒害人,也就是说,张先生与我痛饮便是,不必惶恐。”
包蜱手一抖,很难相信白玉蟾居然能看出他在酒里放了砒霜和鹤顶红。
“张先生,坐。”白玉蟾伸手示意,笑得瘆人。
包蜱看了下戍楼环境,月黑风高,害人非常ok,随即把目光落在目标身上。
白玉蟾半躺在纸衾上,雪衣耀眼,醉态风流。
包蜱见此,竟不忍心毒死对方了。
白玉蟾侧头打量了包蜱数眼,见不得对方拘谨,又笑道:“张先生,开坛咯,你我边饮美酒,边聊绝妙好诗。”
包蜱一咽喉咙,暗道:【不要慌!不要慌!他肯定没有猜到你的歹毒心思,不然就点破了!啊,我的天,压力好大,我快受不了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