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包蜱拔掉酒封，抱着酒坛，双手直抖，好不容易才给白玉蟾满上一杯。
白玉蟾怪道：“张先生为何手抖？”
包蜱闻言顺势放下酒坛，没给自己斟酒，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窘迫道：“有点重，掌握不好平衡。”
白玉蟾哈哈一笑，戳破道：“张先生修为不浅，已达玄阳九境的倒数第五境，不至于掌握不好一坛酒的平衡。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过分地仰慕我，又不敢说出来，以至于没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外化则为手抖，是不是？”
包蜱一脸黑线，一则是觉得第五境不管是顺着数还是倒着数都是第五，没必要倒着数嘛，二则是着不住白玉蟾的社交牛逼症，回道：“是、是啊，哈哈。”
白玉蟾端起满杯毒酒，笑道：“就为张先生这发自肺腑的仰慕，我先干为敬！”说完，仰脖子一饮而尽！
耶！！！
包蜱攥紧拳头，暗暗欢呼一声！
白玉蟾放下酒杯，看了眼满脸都是兴奋之色的人，笑道：“张先生不必如此激动。古圣人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也并非完美无瑕。”
包蜱都快笑嘻了，表情管理出现了问题，哈哈笑道：“哪里哪里，仙长在我心中有如天上的明月，就算有瑕疵，也是在下一生仰望的存在。”
白玉蟾笑了笑，给包蜱倒了一杯毒酒，随后又给自己满上。
包蜱真是哭笑不得，心道：【我的天，他怎么还不死？难道是我放错药了？】
白玉蟾忽然一叹，说道：“我有一个致命的瑕疵。”
“快说！”包蜱把脖子一伸，非常迫切地催道。
在白玉蟾扫了一眼过来后，包蜱又龇牙一笑，缩回脖子道：“白仙长身上的任何事都令在下好奇万分。”
白玉蟾抬手一指：“我便如那天上的明月。”
包蜱探头望了望月，心道：【这不是我刚才捧他的话吗？】
“白仙长这话还、还挺有玄机，哈哈。”包蜱完全猜不透白玉蟾的心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缓解窘迫的处境。
白玉蟾笑道：“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我的瑕疵，就像古人今人共看之明月，永远高悬在空。”
包蜱很奇怪，又喝了一口酒，惑道：“白仙长所言岂非是指长生不老？这不是瑕疵吧？”
白玉蟾道：“我百毒不侵，怎么都死不了，但我很想死。”
包蜱都快惊掉下巴了，叫道：“啊，为什么想死呢？帝欲长生，四海求药，凡人恨不能长生不老，怎么会想死呢？”
白玉蟾笑道：“我是仙啊。”
包蜱瞬间又一脸黑线，暗道：【仙个毛，修仙又不是真的成仙，忽悠人。】
“我听说白仙长总说今日便死去，为什么呢？”包蜱真的很好奇，一个如此完美的人居然想死，实在是太魔幻了，“难道仙长也有苦恼？”
白玉蟾笑道：“我说了呀，我死不了，可又想死，你说苦恼不苦恼？”
包蜱又喝了一口酒，掐着手指自言自语道：“一个人因为死不了而苦恼，可他又死不了，所以只能一直苦恼，这是死循环啊，可他又死不了，这循环能说是死的吗？”
“不对，不对。”包蜱算不清，又喝一口酒，然后发现酒杯空了。
所有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当一个人喝酒的时候发现酒杯空了，就算对面的美女弯腰露出事业深沟他也会先看酒瓶。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逻辑漏洞。
就是如果他先看酒瓶，又怎么知道对面的美女弯腰了并且露出了事业深沟呢？
包蜱对面没有美女，所以他先看酒坛是没有逻辑漏洞的。
酒坛非常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