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宋明通过心念感应召唤毒煞蜂,让其将下水道入口躲藏的小老鼠叼回去。
宋明还有些担心毒煞蜂办不到,然而毒煞蜂给他的反馈却是很轻松,也不知道噬金蜂的力气大些还是毒煞蜂的力气大些。
等回到陆记酒馆,就在宋明给红鼯鼠喂果干的时候,毒煞蜂叼着战战兢兢的小老鼠从窗户飞进来,放在桌上。
宋明不由得好笑,拿出黑色小瓷瓶,打算将致命毒药给毒煞蜂吃算是犒劳,这是如今他所能拿出最毒的毒药。
刚一打开瓶盖,毒煞蜂就兴奋飞向瓶口,然后钻了进去,似乎毒煞蜂很喜欢这致命毒药,看来三爷给的致命毒药配方果然不简单。
宋明给小老鼠也喂些果干,安抚着因为见到毒煞蜂与被叼着飞回来而感到害怕的小家伙后,宋明这才与小老鼠进行详尽的心念交流。
小老鼠没有什么灵性,费了好半天的功夫,宋明才大概弄明白,原来今晚张记小药铺来了一个人。
这人是个精壮的男人,很是厉害,就连躲藏隔壁的小老鼠都感到害怕,似乎这人身上藏着可怕的东西,而且三爷对这人很熟悉,两人交谈并没有多久,精壮男人便离开。
至于两人交谈些什么却是不得而知,这让宋明多少有些遗憾,或许等以后修炼更为利害的功法,获得更为利害的灵兽,就能直接监视偷听或者进行交流。
宋明心想,与三爷很熟悉的人,难道是暗堂与青蛟帮的人,而能让躲藏在隔壁的小老鼠都感到害怕,此人肯定不简单。
精壮的男人与三爷相熟,很是厉害,身上藏着可怕的东西,这人会不会是他那个便宜义父,青蛟帮帮主,浪里蛟王顺?
宋明觉得很有可能,身上藏着很可怕的东西,王顺身上就很有可能藏着蛊王。
然而即便真的是王顺来明州府城,他也不能把王顺怎么样,找不找得到王顺另说,即便找得到王顺,在没解除蛊虫前,对付王顺他就会投鼠忌器。
万一他把王顺弄死,宋明不敢保证脑袋里潜伏的蛊虫会不会反噬,毕竟脑袋里的蛊虫不是世俗的蛊虫,如今也只能暂时隐忍。
有毒煞蜂与噬金蜂,宋明也不怕收拾不了王顺还有三爷,只是时机的问题而已,王顺还好说,三爷可是有他想要的东西。
随后,宋明拿出炼丹书籍与抄写的笔记认真看起来,不管有多少的想法,都得脚踏实际一步一步付出行动,否则就是不切实际的妄想与纸上谈兵。
直到夜深有些倦意,宋明这才手握半灵石上床打坐修炼引气诀,至于睡觉,入定修炼便是最好的休息,而且留给他是否能步入修真的修炼时间,过一天就少一天。
比起那些从出生就知道是否有灵根,然后到了一定年纪从小进入宗门修炼的世家大族子弟,身为普通凡人的他若是连刻苦都做不到,还拿什么跟别人比。
随着功法运转,宋明感受到半灵石里磅礴的灵气向丹田灵气团涌来,只是灵气团旋转缓慢,吸收的灵气也是有限,没被吸收的灵气,绝大多都在体内的四肢百骸里运转淬炼身体,然后渐渐消散。
宋明也不指望灵气团一下就能吸收很多灵气,只希望每天能壮大一分就可以,一丝也行,半灵石毕竟数量有限,没进入宗门前,他也只能靠着世俗稀薄得可怜的天地灵气修炼。
第二天一大早,刘七便驾着马车来接宋明,在车上刘七对宋明说道:“汤头,陆福今天要见您。”
正在逗弄着红鼯鼠的宋明,问道:“陆福或者陆福手下心腹之人有没有与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
刘七说道:“陆福平常很少出府,这两天都在府中,他手下的心腹之人这两天也一反常态,没有出府,恐怕是血衣卫那边走漏了消息。”
宋明知道,要是陆福想要传递消息,就是把少主府给封了也无济于事。
让血衣卫参合进来,宋明也是有意为之,算是打草惊蛇,剩下的四个内鬼名单中就有两人是血衣卫之人。
虽然血衣卫如今漏洞百出,但也并非一无是处,若不然陆灿早就将血衣卫给裁撤,不过陆灿想要裁撤血衣卫也不是那般简单。
海州陆家并不是没有山头派系,血衣卫作为大都督府里的特权衙门,已是涉及各个方面的利益,陆灿允许焚楼的存在,便是想让血衣卫有竞争压力。
而宋明让陆双城为焚楼楼主哪怕是名义上的,就已经与陆灿不谋而合,毕竟,陆双城将来有可能是明州之主,即便不是,也将会是海州房主。
若是他宋明做这焚楼之主哪怕是名义上,不用敌人弄死他,就是所谓的自己人在利益面前也会想尽办法出卖弄死他。
宋明之所以甘愿做陆双城的影子隐藏在黑暗中,除了情况特殊身不由己,防的也就是这些所谓的自己人。
来到少主府,这次宋明没有躲着陆福的意思,将红鼯鼠交给刘七照看后,宋明便直接去见陆福,毒煞蜂藏在衣袖。
在后厨一处小院里,陆福正在喂着水池里的锦鲤,宋明已经进来好一会,陆福也没有搭理宋明的意思。
若是别人,顶头上司如此晾着,恐怕早就忐忑不安,而这个上司并不是那种可以说大不了不干,撂下狠话就可以拍拍屁股便走的上司,而是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上司。
然而宋明虽然恭敬站在一旁,但一点也没把陆福这个在少主府后厨位高权重的上司放在心上,而是施展功法探查感应着陆福。
陆福自然没有修炼过,若不然也不用卖身为奴进入府中,而且陆福没有武艺,只是让宋明有些诧异的是,陆福的脑袋之中似乎有种让他感到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是怪异,就如同陆福的脑袋里也有蛊虫一样,而且陆福脑袋里的蛊虫气息要比他的大些,宋明不由得一愣。
难道陆福是暗堂的人,也被王顺下了蛊虫控制,但这陆福不是陆征武的人吗,难道这陆福也是一个双面细作。
就在宋明疑惑之际,陆福将手中的鱼食喂完,然后拍了拍手,这才转身微笑着打量宋明。
“坐吧,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
陆福让宋明坐下说话,但一开口就让宋明有些愕然,难道这陆福真的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在使诈。
陆福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自顾自沏茶,虽然宋明惊疑不定,但还是行礼说道:“多谢管事,在管事面前,哪有小的坐的份,”
陆福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勉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宋明有些感慨说道:“我伺候人已经三十余载,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古语有言,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这侍候人的活不要你油嘴滑舌能说会道,只要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就可以,但这却也是有着深浅之分。”
“粗浅的察言观色如若跑堂的店小二流于表面,更多时候只敬衣衫不敬人。”
“而这高深的察言观色,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哪怕就是从你的目光神态中就能看出你的端倪与心中大概所想。”
闻言,宋明感到背后冷汗直冒,这陆福观察细致入微,对人心的把控恐怕已炉火纯青,若没点城府之人,一眼就能被这老狐狸看穿。
但宋明知道陆福没有任何的卖弄要揭穿他的意思,反而有种指点的意味在里边,这就让宋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陆福看着宋明满意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请茶的手势,宋明也不装了,人家都已经把话挑明知道他的底细,装疯卖傻不但可笑还很蠢,他还不如坦然面对,看这陆福要如何。
见宋明坦然坐下,陆福眼中更是露出赞许之色,但下一刻陆福却是有些自嘲说道:“然而在大势与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小聪明小伎俩都无济于事,若是跳不出棋局,终究是别人的棋子。”
接着陆福看着宋明淡淡说道:“我是棋子,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