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洗手间，李悠笛眼皮耷拉着，站在镜子前。
镜中的少女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一张雪白的小脸，松软的黑发搭在胸前，眼底却带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她一边咬着牙刷，一边在心里默背着拼音字母表。
梅姨正在准备着早餐，厨房里飘散着烟火气。
见到李悠笛从洗手间出来，她将早饭摆上桌，笑着招呼道：“快过来吃饭。”
李悠笛道了一声谢，拉开椅子坐下。
梅姨把碗递给她的时候，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不由得问了句：“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昨晚熬夜了？”
“嗯”李悠笛应了一声。
“是不是学习到太晚了？唉，你们就是不听劝。”梅姨叹了一口气，又随口问了一句，“等会儿小随要过来教你吧，你们这都在学些什么呢？”
李悠笛一僵，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这些学习上的事说了我也不懂。不过小随很优秀，听阿林说，好像是学校里的年级第一呢，你跟着他好好学。”梅姨将筷子递给她，笑着说。
听到梅姨没再追问学习上的事，李悠笛松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她安静地吃着早饭，想到等会儿要到来的检查，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
江随来的时候，就见到李悠笛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
大片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洒进来，笼罩在少女的身上，她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握着笔的手，在纸上无意识地动着。
听见开门的响动，她扭头看过来，身后是温暖的阳光，松软黑发也被染成了金色，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耀眼无比。
江随停在门边，顿了一下。
几秒后，他垂下眼皮，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
李悠笛坐直了身子，视线跟随着他的动作，放在桌面上的手忍不住握了握，心里也不禁带上了几分紧张。
倒也不是害怕，就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准备一件事，现在终于要面临检验的那种紧张。
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在学堂里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江随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长腿微屈在桌底。
书桌本来就不大，他这么一坐下就更显得空间逼仄了了起来。
看到李悠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江随眉梢动了动，他还记得昨天结束教学的时候，某位同学如蒙大赦的样子。
怎么才过了一晚，她就变了一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