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思吸了一口气，仰面朝天。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艾莉？”拉娅问。
艾丽思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好吧，”他说。“七个。七是个好数字。七点没问题。七比六多一个，比五多两个，比四多三个。这只是一个数字——一个抽象概念。”
“他没事吧？”莎莉问，歪着头。帕兰爬上蜘蛛，抓住两具马和天使的尸体，交给克利奥。
“如果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会让他崩溃，我会早点告诉他的，”帕兰边舔手指上的血边说。
&34;七级契约到底意味着什么？&34;克利奥问，并用她的尾巴捅了捅艾丽思。天使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一声不吭地慢慢把他的蜘蛛往公园深处赶。艾丽思没有回应，克利奥又用尾巴捅了他一下。
“有那么糟糕吗？”拉娅皱起额头问道。“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艾丽思继续向前时，她咬着下唇。
她不知道他是生她的气，还是他真的有什么问题。即使塞莱娜去世了，他也没有这么沮丧过。
莎莉皱起眉头，用她的翅膀轻轻碰了碰艾丽思的脸颊，但这并没有引起任何反应。“试着吻他，”克利奥说着笑了，露出她尖尖的牙齿。
莎莉的脸涨得通红，但她没有反对。她凝视着艾丽思呆滞的双眼，轻咬着他的嘴唇，而拉娅则茫然地看着这一幕。
艾丽思的眼睛闪闪发光，睁得大大的。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朝用翅膀遮住脸的莎莉眨了眨眼。
“你刚才是不是…？”艾丽思张着嘴问道。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酒窝开始形成。克利奥用尾巴捅了捅他的肋骨，让他退缩了。
“真爱接吻，”克利奥说，哼了一声。“多么陈词滥调。现在告诉我，七级契约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它会让你失神？”
当他皱起眉头时，所有快乐的痕迹都从艾丽思的脸上消失了。“真的是七级吗？”他问，看着拉娅，希望她犯了一个错误。“你会不会看错了一个？”
拉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消除莎莉亲吻她哥哥的震惊。萨莉将来会成为她的嫂子吗？她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迎着艾丽思恳求的目光。“真的是七级了，”她说。艾丽思低下了头。
帕兰用“危险面条”的头侧拍了一下艾丽思的后背。“别夸张了，”他一边嚼着马的臀部一边说道。他抓着一只马腿。“而且已经告诉我们了。我现在很好奇。拉娅把我们的契约搞得有多糟？”
“我没做过这种事，”拉娅撅着嘴说。
“丫丫，”艾丽思说，他的嘴唇扭曲成一个苦笑。“我的军队中的士兵都与他们的恶魔有一级契约。有几个指挥官有二级契约，但是他们的心魔被严密监视以防止他们进化。从第三级开始，天使面临的风险就太大了。”
“更大的收益伴随着更高的风险，”克利奥说。“我会知道的。”她点点头，指着帕兰。“我是说，我到处跟着他。”
艾丽思无视克利奥的评论。“如果帕兰死了，你会怎么样？”他问，转身盯着道路。他不想正视拉娅的眼睛。如果他陪她去边疆，她会和帕兰签订这种合同吗？
“我死了，”拉娅说，并与帕兰进行了眼神交流。她抓住他空着的手捏了捏。“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死。”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丫丫？”艾丽思问道。“是什么让你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真的很讨厌你和帕兰有契约，但你能不能至少解除契约，签订一份后果不那么可怕的契约？”
“我不能那样做，”拉娅说。“如果我的后果不如他的，那对帕兰就不公平了。作为合作伙伴，我们都必须承担同等的风险。”
“公平？”艾丽思问道。“你会为了公平而放弃你的生命吗？如果帕兰死了，你知道这对你留下的人有多不公平吗？”他转过身，怒视着拉娅。
“他只是一个恶魔，拉娅。你甚至不认识他，把你的生活承包给他。想想如果爸爸妈妈发现了会有什么感受。”
“他们把我扔了，”拉娅噘着嘴说。“他们再也没有权利对我有任何感觉了。”黑色的火焰在拉娅周围的空气中盘旋，导致帕兰慢慢离开。
“你说得对，”艾丽思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拉娅的愤怒是针对他们的父母吗？他以为只是针对杀死赛琳娜的大恶魔。“很抱歉提起这件事。”
他背后的热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寒冷。“如果你死了，我会崩溃的，雷，”他用柔和的声音说。
&34;就像你被塞莱娜的死打击了一样？&34;拉娅问，紧握她的手。帕兰对施加在他手掌上的压力皱起了眉头，并向后挤压。&34;她死时，你甚至没有流一滴眼泪。&34;
“哭是不会让人起死回生的，”艾丽思声音严厉地说。“你认为我为什么抛弃军队来陪你？我很担心你，丫丫。我不想也失去你。”这只蜘蛛在一个树木丛生的地方停下来，开始溶解。唯一的声音来自附近的虫子和偶尔的鸟叫声。
拉娅没有回应，因为她积极寻求帕兰的注意，抓住他的手臂，把她的脸埋在他的脖子和肩膀之间的空间。她的翅膀展开，缠绕着他，让他皱起眉头，因为他努力完成马的腿。
最后，他把它喂给了危险面条。他看着附在自己身上的恶魔天使，用手指抚摸她的头发。如果他还在埃尔加姆，除了他妹妹，他绝不会让任何人这么靠近他。是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杀他吗？
“帕兰，”艾丽思说，把恶魔的注意力从拉娅身上引开。&34;当拉娅死去时，你不会对失去生命感到舒服&34;他眉头紧锁。
“解除你和她的契约，和我做一个。我会让你使用我的力量:慈善，勤奋，耐心。他们不比拉娅的弱。每次你召唤拉娅的力量，都会改变她——让她更能接受它们。”
拉娅没有说什么，但她转过头用一只眼睛观察着帕兰的脸。“我拒绝，”帕兰说。拉娅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艾丽思问道，几乎是在喊叫。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会修改条款。你不必服从任何命令，但你只能杀我让你杀的人。我不会让你死，如果我死了。”
“做不到，”帕兰说。
艾丽思皱起了眉头。“如果我让你为所欲为呢？”他问。“对你来说没有任何限制，但你仍然可以使用我的力量，吸取我的法力。”
“非常诱人，但是不行，”帕兰说。“别问了。”
“拉娅，”艾丽思说。
“我们不能解除契约，”拉娅抬起头说。“没有造物主的同意是不行的。”
艾丽思的脸变白了。“原来这就是你想去首都的原因，”他说着，吸了一口气。“至少这澄清了一些事情。”当他开始形成一个小山丘来隐藏队伍的存在时，他陷入了沉默。
“你们都在说我不明白的事情，”克利奥说，她的尾巴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这不公平。”她叹了口气，把双手塞进自己的空间，开始整理从这座城市获得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