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兰坐在拉娅帐篷外的地上，双腿交叉，双手放在脚踝上，十指交错。他背挺直，头朝前，眼睛微微低垂，凝视着一团火。一个看起来像微型翅膀的浅蓝色光环笼罩着他的背部，并在他身后的帐篷上投下微弱的光芒。巨狼歪着头坐在他旁边，盯着恶魔毫无反应的脸。当第一轮太阳开始升起的时候，一道红光透过树缝照在帕兰的手上。在他身后的帐篷里，一个女孩发出起床声，毯子发出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帕兰旁边的帐篷门打开了，拉娅走了出来，穿着棕色的皮衣和灰色的布裤子。一束淡蓝色的光从她的衬衫领子里射出，从下面照亮了她的脸。拉娅蹲下身子，把右手放在帕兰裸露的肩膀上。“早上好。你不冷吗？”
当恶魔的眼睛向上看去时，蓝色的光从拉娅和帕兰的身体中消失了。他伸长脖子看着拉娅。“不，”他说着又低下了头。&34;我知道如何利用你的法力了&34;微型蓝色翅膀重新出现在帕兰的背上，让拉娅不寒而栗，闭上了眼睛。
“我注意到了，”拉娅说着，眼睛猛地睁开了。她用鼻子吸气，屏住呼吸十秒钟，然后用嘴呼气。她红皮肤的脸似乎比平时苍白，因为她拍了拍头上的应急食物，然后坐在旁边的帕兰。“你能感觉到它的影响吗？”
帕兰哼了一声，点点头，翅膀渐渐消失。他转过头，盯着拉娅。“欧文说，比一个低等恶魔强不了多少是什么意思？”
拉娅皱起眉头。“你不知道？”她问。“我以为你知道什么是进化，是我弄错了吗？”
“我只听说过关于它的传闻，”帕兰说，看着地面。“在我的世界里，我一直住在郊区的郊区。我姐姐在那里更安全，我唯一擅长的就是打猎和杀戮，这就是我需要学习一切。”
“嘿，你的自负呢？”拉娅说，她戳着帕兰的胳膊皱起了眉头。“难道你不应该吹嘘和编造一些东西，至少假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帕兰哼了一声。“我只需要向其他人展示我的骄傲，”他说。&34;但是我能意识到我在某个领域缺乏知识。&34;
拉娅脸上绽开了笑容。“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终于更加信任我了，因为你不再把我当成外人了？”她问，靠得更近帕兰。
帕兰的头歪了歪。“对我来说，你更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他说。“谁会在一块石头面前炫耀呢？不管怎样”——帕兰没有理会拉娅沮丧的脸——“告诉我更多关于小恶魔和大天使的事情。”
拉娅叹了口气。&34;你知道你的自负是有限度的吗？&34;她问。&34;我想我开始看到自己忍耐的极限了。&34;她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恶魔和天使有四种分类:低级、普通、高级和特高级。你的体格几乎不能让你成为一个普通的恶魔。至于我自己，我是高级天使。”
“但是你超级弱，”帕兰说着皱起了眉头。“我可以在你睡梦中杀死你；你的分类系统似乎有缺陷。”
拉娅撅着嘴。“不要把我的仁慈误解为软弱，”她说。“我确实告诉过你我的法力储备比一个普通的天使要大得多。不仅如此，我确实有两种神圣的美德，但这对于分类并不重要——”
“所以你只是在吹牛。”
“嘘，因为你的态度影响了我，”拉娅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帕兰翻了翻白眼。“说吧。”
“你的法力等级决定了你的等级，”拉娅说道，双手交叉在胸前。“当你获得足够的法力时，无论是通过追逐你的罪恶和美德，还是与天使缔结契约，你都会进化到下一个等级。我听说一些恶魔在进化时会经历变形，当任何人进化时，他们将能够使用他们的美德和罪恶的更高层次的力量。”
“我明白了，所以我只需要吸干你的法力，直到我成为一个特高级恶魔，”帕兰说，点点头。他纠正了自己的姿势，准备再次汲取拉娅的法力储备。
“不，”拉娅说着摇了摇帕兰的肩膀，“那是不可能的。你最多可以用我的法力变成高级恶魔。我甚至不知道你需要多少年才能通过我的法力储备成为特高级恶魔，除非我成为特高级天使。但是如果我真的成为了特高级天使，那我就不得不解除我们的合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反对特高级天使与恶魔签订合同；特高级恶魔是令人恐惧的存在，没有人愿意与之打交道。”
“我明白了，”帕兰回忆起他第一次到达迪夫尼亚时门耶尔对他的话的反应时说。他皱起眉头。“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阿尼敦？”
拉娅耸耸肩。“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伊欣船长向首都报告安尼敦的存在，这样他们就会派出特高级天使来制服他，”她说。“现在，我们应该等我们的信使回来。”
“所以在此期间，我要取走你的法力，”帕兰点头说道。“即使我不能使用你的任何力量，我仍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强壮。”他咂咂嘴。&34;我不明白如果你充满了法力，为什么你会如此脆弱&34;
拉亚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帕兰继续他的冥想。她没有理会从束腰外衣漏出的淡蓝色光线，漫步走到欧文的帐篷。欧文坐在帐篷外面，把他的金属护手套在他的锁子甲上。当他从眼角看到拉娅向他走来时，他抬起了头。“拉娅长官，”他点点头说道。“早上好。”
“早上好，欧文，”拉亚说。&34;在审问客人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34;
“我已经得到了他们营地的大致位置，”欧文拍着他的护手说道。“他们还声称至少有1800名蜥蜴人生活在他们的领地上，”欧文的脸色变得阴沉，“似乎有一个更大的恶魔在与阿尼敦合作。不仅如此，营地会注意到他们的出来打猎的人，就是我们囚犯的失踪，而且很有可能恶魔会亲自带着军队去寻找他们；帕兰昨天在审问他们的时候杀了酋长的儿子。”
拉娅的脸变白了。“安尼敦形成了契约？”
“谢天谢地，这似乎是最近的事，”欧文点点头说。&34;恶魔没有足够的时间成长为特高级恶魔&34;
拉娅咬着嘴唇，草地上的马蹄声把欧文和拉娅的注意力引向大门，前几天晚上离开的信使骑着马冲进大门，右臂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拉娅问，她的双手闪着白光，她走近信使。
信使咬紧牙关下了马。他把头盔从头上扯下来，扔在地上。他双眼布满血丝，说道:“我晚上回到了第三个哨所，但上尉·马拉克拒绝让我进去。我告诉他安尼敦正在领导着蜥蜴人，急需特高级天使的增援，但他只是嘲笑我说，“伊欣船长不会派你去完成一项你无法完成的任务。如果上尉·拉亚晚上陪陪我，那么我可能愿意帮忙，”当我坚持并试图绕过前哨时，他命令卫兵向我投掷长矛并挡住我的路，强迫我返回这里。&34;
欧文握紧双手，咬牙切齿，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他真该死，”他说着，面对着拉娅。“等你父亲听说这件事就知道了。”
拉娅发出一声苦笑。“你已经知道我和家人的关系了，”她看着自己的脚说。&34;也许最好的行动计划是让我和上尉·马拉克直接对话&34;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声音问道。
拉娅转过身，看见帕兰靠在一个帐篷上看着她。“安尼敦并不打算亲自出马，对吗？如果他的契约恶魔来攻击我们时，我们杀了他，那么我们将间接伤害阿尼敦，不是吗？”
拉娅皱起了眉头。“这取决于他和他的恶魔之间的契约的等级，”她说。
“我也不会因为一个特高级天使的突发奇想而拿拉亚夫人的生命做赌注，”欧文说着眯起了眼睛。&34;如果安尼敦真的决定亲自带兵，那么我们都会死&34;
帕兰摸了摸他腰间的匕首，舔了舔嘴唇。&34;看来我需要再问我们的客人几个问题&34;
拉娅坐在一块岩石上，一边嚼着手中的一块肉，一边皱起了眉头。她面对着一个帐篷，巨狼堵住了入口。偶尔，来自帐篷的尖叫声弥漫在空气中。当拉娅吃完饭后，帐篷的门打开了，帕兰走了出来，一脚踢开了巨狼。几条血迹点缀着他的裤子，手里的匕首滴着血。
拉娅皱起眉头问道:“你问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