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梅拉，”杰罗姆颤抖着对他旁边的天使低声说道。卡梅拉背对着帕兰坐在一块岩石上，而杰罗姆站在她旁边，看着恶魔继续他的审问。“他刚刚杀了其中一个。”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卡梅拉问，甚至没有转身。她用脚轻轻碰了碰地上的一块鹅卵石。
杰罗姆挠了挠头。“呃，那没关系，”当帕兰走向最后一个蜥蜴时，他摇摇头说。经过又一个小时的审讯，帕兰扭断了脖子，走向杰罗姆和卡梅拉，三个蜥蜴人跟在他后面。他们的腿被解开了，但是他们的胳膊仍然被绑在背后。
“结束了吗？”杰罗姆问。
帕兰点点头。“他们的营地离这里太远了，天黑前无法往返。我们先和这些人一起回我们的基地，他们非常合作，”他笑着说。蜥蜴人瞪着他，但仍保持沉默。
“万一他们跑了呢？”杰罗姆看着蜥蜴人被松开的双腿问道。
“迷散粉仍然有效，”帕兰说。“如果他们想耍花招，我就把他们的尾巴割下来，强迫他们吃。”
“我明白了，”杰罗姆说，当帕兰走过他身边时，他咽了一口唾沫。三个蜥蜴人看了一眼杰罗姆，皱了皱眉头，然后擦身而过。当他看到他们身上的多处伤口时，他瞪大了眼睛。
“别发呆了，”卡梅拉说着，用肘轻轻推了推杰罗姆，跟着蜥蜴人们走了。
“好的，”格洛姆说着点点头。&34;这次侦察任务可以算作一次成功，是吗？&34;脚下树叶嘎吱作响是唯一的反应。
当帕兰回到营地时，第一轮太阳已经开始落山。大约二十个帐篷整齐地排成一个长方形，中间有一堆大篝火。木头尖刺墙把营地围了一个缺口，由两个天使把守，让人们进出。三只野猪正在火上烧烤，天使士兵们围坐成一圈。拉娅坐在一块岩石上，下巴支在膝盖上，旁边蹲着巨狼。她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当一个动作引起她的注意时，她抬起了头。
帕兰带着三个蜥蜴人和两个天使士兵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拉娅身上，她笑着说:“你平安回来了。”
帕兰哼了一声。“当然了，你以为呢？”他向拉娅走去，一边问她。巨狼汪汪叫着，一路小跑到了帕兰旁边，但被忽视了。&34;我带回了一些纪念品。&34;帕兰指着他身后三个不满的蜥蜴人。
“请不要把活着的生物当作纪念品，”拉娅叹了口气说。她咬着嘴唇。“你伤害他们了吗？”
“我发现他们就那样，”帕兰说，引起杰罗姆和卡蜜拉咳嗽。蜥蜴人做了个鬼脸，但什么也没说。“他们非常合作，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他们营地的情况。它实际上是由一个叫安尼敦的天使在领导着。”
周围的天使紧张，陷入沉默，他们盯着帕兰。拉娅皱起眉头。“是真的吗？”她转向向下看着地面的蜥蜴人。
帕兰的手碰到了他腰上的匕首，蜥蜴人打了个寒颤。其中一只张开嘴说:“是的，是真的。安尼敦三年前来到我们部落，帮助我们成为这个地区最强的部落。”
&34;为什么在我们接受任务之前没有人告诉我们这件事？&34;拉娅没有特别问任何人。“我们必须向伊希姆上尉汇报这一情况。如果安尼敦是我们的敌人，以我们的人数，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害怕吗？”帕兰问，歪着头。“安尼敦是谁？”
欧文清了清嗓子。“十年前，安尼敦是首都十三个议会成员之一，”他说着皱起了眉头。“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向守望者隐藏自己罪行的天使，在他被迫逃离之前，他杀死了一半的议会成员。我以为他去了埃尔加姆，但事实证明他没有。”
“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帕兰问，提了一下眉毛。“在我的印象中，首都的每个天使都是娘娘腔，除了沙利叶。那么如果这个阿尼敦杀了六七个人呢？我妹妹杀的人不止这些，而且她才八岁。”
欧文怒视着帕兰，脸色阴沉下来。“注意你的言辞，”他说。“你比一个小恶魔强不了多少。像安尼敦这样的大天使，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消灭你。”
“是这样吗？”帕兰咆哮着拔出匕首问道。“要试试我的实力吗？”
“帕兰！”拉娅说着，走到了她的契约恶魔面前。&34;这不是我们内部争斗的时候。&34;她转向欧文。“你也是，欧文。我想我告诉过你不要和帕兰作对。”她转身对着帕兰说:“但是欧文说的是真的，安尼敦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消灭整个营地。十年前，他独自击退了四个大天使，并在重伤其中一个天使的同时逃脱了。”
帕兰皱起眉头，张开嘴想说话，但拉娅抓住了他的手。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说:“还记得用小刀戳森林之王吗？行动之前先想想你妹妹。”
帕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三个蜥蜴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张大嘴巴盯着拉娅，他们的眼神在问:“你看到我，看到的了吗？”
“随便，”帕兰说。“做你想做的。”他猛地把手从拉娅的掌握中抽出来，走向木钉墙，然后坐了下来，背靠着墙。他双臂交叉在胸前，盯着露营的天使们，而巨狼就放在他旁边的地上。
“欧文，”拉娅说着，面对着她的头盔。“让一个士兵给伊希姆上尉回一条关于阿尼敦的消息。如果我们要征服这个营地，我们需要增援。至于这三个”——她指着蜥蜴人——“审问他们以获取信息，但确保给他们食物，不要虐待他们。”
“明白，”欧文说着点了点头，然后独自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一名士兵骑马离开了营地，蜥蜴人跟在欧文后面。拉娅看着信使离开，然后走向篝火。她从一头野猪身上切下一条后腿，向帕兰走去。
“给，”拉娅说着，把烤腿递给了她的契约恶魔。帕兰看着她的眼睛，皱起了眉头。拉娅歪着头问道:“你不饿吗？你已经走了一整天了。”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帕兰看着烤腿问道。
“没有啊，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就自己吃，”拉娅说着坐到帕兰身边。她吹了吹腿，然后咬了一小口。&34;你知道拒绝别人给你的食物是不礼貌的，对吗？&34;
帕兰哼了一声。“从来没有人给过我食物。”
“真的吗？”
“是的，”帕兰说。“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接受别人的食物，万一中毒了呢？”
“我不会给你下毒的，”拉娅撅着嘴说。
“我不能说同样的话，”帕兰说，这让拉娅皱起眉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杰罗姆和卡梅拉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盘食物。“上尉·拉亚真的很勇敢，是吧？”杰罗姆看着拉娅和帕兰互动，问道。
卡梅拉耸耸肩。“她和他有契约，”她说着，咬了一口野猪肉。“她是勇敢的还是懦弱还有待确定，我真希望她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