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了腰板,“太好了,快点开始吧。”
剪刀“沙沙”的响起,纱布被一层层的拆了下来。
大夫的动作很轻,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眼睛上最后的一块纱布拿下来,我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由黑暗变为模糊,又渐渐的清晰起来。
“啊主任,他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手拿托盘的小护士尖叫的喊道。
大夫连忙检看眼睛,检查后大夫低头思索了良久。
“视力恢复正常,各项指标也是正常,你先休息观察几天,我需要跟院长会诊一下。”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了一脸惊讶的小护士。
我打量着眼前的小护士,她头上扎了两个麻花辫,戴着口罩的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向我眨动着。
白色大褂下包裹一双修长的大腿,嗯?随着上抬的目光,瞳孔收缩一下,嘿嘿好大的
“哎,乱看什么啊,臭流氓。”听这声音,原来就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看她转身就跑,我不禁想笑。扶着床尾的栏杆走到镜子跟前,打量着我的眼睛,暗红色的瞳孔和二爷爷的一样。
“渭鋮,你的伤全好了吗?”这么熟悉的声音,是排长没错。
“排长,排长,我就知道你没牺牲。”我激动的语无伦次,想要抱排长却抱了个空。
“蒙子,我确实已经牺牲了,你不怕我吗?”
我看着排长,“都怪我,都怪我”我锤着胸口泪不成声。
“你不要自责,我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以后不能再保护你了,你一定保护好自己。” 排长笑着安慰我。
“排长,我不想跟你分开,我还要跟着你…”我哭喊着。
“医生,这个人疯了,在屋里自言自语,还大嚎大叫的。”
走廊里已围满了人。
“你们才疯了,让开。”女护士冲入房间抱住了我。“你冷静一点,都是幻觉。”
“你刚拆线,好好休息,不要过度劳累。”小护士语气柔和的说着。
“你…叫什么?”
小护士将我扶到病床上。
“端木雪,叫我小雪就行了”
“谢谢你,小雪护士”我略显尴尬,毕竟之前的行为,让她将我定性为流氓。
“不用谢,也不用担心你的眼睛,我爸是这的院长,他肯定能治好你的眼睛,你休息吧,有事找我”
小雪护士轻拍了我几下,才离开了病房。
随后几天里,白天我的视力正常,却总能看到已经牺牲了的战友,而夜晚越黑暗的地方却越能看的清晰。
我向大夫说明情况,大夫却说是:战后心理压力大,精神上出现的幻觉,称为战后创伤综合征,建议我退伍回家静养。
而我自己却清楚,家族血继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