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内隐隐有歌舞丝竹之声传出,不时听到阵阵放肆的欢笑之声。
李坤李公子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之位,握着一只酒杯欣赏着场中的歌舞。
这歌舞并非一般的歌舞,因为场中做着各种动作的女子,一个个不但美艳动人,最关键的是,身上衣物甚少,浑身上下也就关键部位勉强遮挡了一下而已!
一条条玉臂忽上忽下,一条条玉腿左右摆动,真是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李公子面带笑意的看着,但却并非一直都看着那些个女子,而是目光微不可察的扫过两边,两边还坐着几个年轻人,看身上的打扮都应该是一些家底丰厚的公子,还有一些却身穿文衫,看着好似一些读书人。
这些年轻人表情各不相同,有些似乎见怪不怪,毫无顾忌的看着场中歌舞,也有一些却是面红耳赤,偶尔拿眼光去瞧,却又很放不开的样子,但无一例外,都是一只手按在面前的案几下面。
就在众人兴致浓烈的时候,李府一奴仆在门口冲着李公子使了个眼色,得到许可后,那奴仆才低着头匆匆走到李公子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然后又低着头匆匆离去。
李公子放下酒杯,沉吟着不做声,片刻后才驱散了歌舞的女子说道:“各位兄台,真是对不住,眼下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怕是不能与诸位尽兴了!”
“啊?没事,没事,李兄请便!”
“李兄既然有事,那就先办事吧,我等就不打扰了,告辞!”
“告辞!”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看似很随意洒脱,但眼中的不舍之意一览无余,盯着那群离去的女子腰肢,恨不得眼睛都贴上去,想要站起来,却是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只能半弓着身子,丑态毕露。
说完之后,李公子嘿嘿一笑,先一步离开,留下那群公子书生坐在原地回味。
出了李府,李公子乘坐马车向着某个地方而去,没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
掀开帘子看了看,此处是一座茶楼,环境很是优雅安静,那茶楼的小厮似乎与他很熟悉,熟练的带着李公子进入了里间。
“萍妹,何事这么急迫把我唤来?”李公子刚推开门进入,便询问道,显得行色匆匆,很是急切的模样。
“李郎,你来了!我”
在这里等候李公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戴翠萍,她是专门来此私会李衙内的。
戴翠萍话未先说,居然非常主动的依偎进了李坤的怀里,看着情形,怕是这二人是早就熟络的很了,李坤也不再询问,一把抱住了戴翠萍,一阵亲吻抚摸。
二人相见后,先是一番温存,好歹最后没有擦枪走火,等到戴翠萍气喘吁吁的时候,李坤才收回了手,捻动着指尖问道:“到底是何事这么着急?”
戴翠萍满脸红晕,眼神迷离道:“李郎,你会娶我吗?”
李坤眼神一愣,笑道:“这还用问吗?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这么问?”
戴翠萍解下腰间玉佩晃了晃道:“喏,还不是因为这个,也不知道我爹爹当年怎么想的,居然给我定了门娃娃亲!”
接过玉佩左右看了看,感觉这玉佩很是不凡,李坤一时摸不准,问道:“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要离开我?”
“我当然舍不得李郎了,但是昨夜爹爹问我看法,我与爹爹说了你我之事,但爹爹却没有说到底如何,我心里摸不准,有点担心,所以就来找你了!”
“竟有这事?”李坤站起身来,拿着玉佩在手心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眼珠子一闪道:“这玉佩看着成色很是上等,一般人家是拿不出这等货色的,那是何人家的子弟?”
李坤一早就知道戴翠萍有这么一块玉佩戴在身上,本也没什么在意,戴家颇有家底,有这样一块玉倒也正常,但现在却是有些复杂,他虽然为人好色狠厉,却并非没脑子,他不想无缘无故得罪别人。
“什么呀,不过是一个破落户而已,听说是考中了秀才,才有胆气来提亲的,说到底还不是混不下去了想依靠我戴家,真是好笑至极!”
“破落户?萍妹,你把话说清楚,破落户怎么会跟你定姻亲的?”
“以前还行,前几年才颓败的,就是开阳镇的宋家,他叫宋衍,比我还小了两岁多,真是气死人了!”
“诶,萍妹,我的好萍妹,就不要埋怨了,伯父当年哪里会料到现在,当时怕也不过是推辞不过,才应下的!”李坤好似很体贴的劝慰道:“一个破落户考中了秀才,依然是破落户,翻不了什么大浪,又不是举人老爷,不用担心的!”
“谁说不是呢,我爹说了,那年我两岁多了,那宋衍的死鬼爹见人家漂亮,硬说要结个娃娃亲,当时爹爹说,你家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又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能结亲?”戴翠萍嗤笑道:“你猜那宋衍的死鬼爹说什么,他说如果我家生了男娃,那就结为夫妻,如果是女娃,就结为姐妹!结果还真的就找上门来了,最可气的是,我爹也真是的,这玉什么来历也不说,我硬是给带了十多年,真是气死我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爹也是为你好,这人养玉,可这玉也养人,这不,把我的萍妹养的如此娇艳如花,让人爱不释手了都!”李坤哈哈一笑,伸出手一把搂过戴翠萍,便压在了身下。
一个多时辰后,李坤晃晃悠悠的从茶楼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上了马车。
“帮我准备点礼物,我明天有用,要去趟戴家!”李坤一上马车便闭着眼睛养起了神来,口中却说道,那赶车的车把式便应了一声。
刚回到李府,李坤便被李知府喊进了书房。
“吩咐你的事情都办妥了?”李知府的声音深沉而浑厚,颇具威严之色。
“爹爹放心,那戴翠萍对我已经是死心塌地的了,不过有件事可能有些麻烦!”
“什么?”
“那戴家老爷当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给戴翠萍定了门娃娃亲,现在那人找上门来了!”
“就这事儿?”
“是的,主要是对方那小子是个秀才,有功名在身,所以还需要给爹爹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出乱子!”
“哦,你说的有道理,要不是看中他戴家的财力,倒也不用多生这事端。”
“对了,那是谁家小子,姓甚名谁?”
“好像是开阳镇宋家的,只有十四岁,叫宋衍。”
“啊?你确定是开阳镇宋家的?他父亲叫什么?”
“他爹好像叫宋富贵,不过三年前死了,他娘也死了,是个破落户,怎么了爹,为何如此大反应?”
李知府好一阵沉默,起身在书房中来回的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很要紧的事情,李坤也不敢打搅,只是盯着李知府来回的晃悠。
“嘿嘿!”半响之后,李知府一声冷笑道:“真是世事难料!”
“怎么了爹,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