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嗯了一声，任由唐煌抱着她。
“我掂量了一下，钱囊里大概有十贯铜钱，你拿着放好，够咱们用很久了。”
“快过年了，裁缝铺的活就不要揽太多了，今年过年咱们不光可以买新衣服，我还要给你买一个新镯子。”
平日在上阳学院师生看来高冷桀骜的唐煌，此时却像个孩子般傻乐呵。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苏袖淡淡哼一声：“我不要镯子了，你答应我不许再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要是下次回家还弄得一身伤，每次你出去我就在后面偷偷跟着你，看看你到底去干什么。”
唐煌眯眼笑笑道：“镯子的钱我可以用奖学金给你买，只要期末考能考进三甲，轻轻松松啦……”
唐煌口里又是一连串哄女孩子的甜言蜜语。
苏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舍不得说他什么了。
很久之后才从他的怀里站起来，去厨房再给他弄点吃的。
苏袖给了煮了一大碗鹌鹑蛋补身子，纤细指尖拨开壳皮，细细吹去热气后，才喂到他的嘴里，哼哼唧唧道：
“曹先生前段时间去裁缝铺子找过我，还和我说了你无端端缺考了童生考试，山长想要开除你的事情……我家唐煌那么聪明，要是学院开除你的话，那就是他们的损失了。”
唐煌张开含住了温润乳白的鸡蛋，满眼无奈道：
“这曹先生不讲武德啊，居然背着我偷偷见家长，看我下次怎么欺负回去。”
“当时我就知道你缺席考试的原因肯定和赚回来的房租有关，不过这次我替你打掩护了，下次可不许再这样气人家曹先生了，她可是个很负责任的女先生，你要多听她的话。”
还是袖袖对我好，曹沐芝这个带恶人哪里比得上我家袖袖，唐煌欣慰地想着。
苏袖一边喂着唐煌，一边碎碎念地说着家长里短。
附近的流氓悍匪太多了，除了巷子里邻居婶子，她不太敢和其他人说话。
有些心里话只能和唐煌讲了，唐煌不在身边的时候，她都很寂寞。
唐煌靠着枕头，懒洋洋道：“曹沐芝就是一死脑筋，不过人倒是很好，心气也高，以后可不好嫁人啊……”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苏袖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的下身。
他嘴角抽搐道：“袖袖，腿上没伤……”
苏袖红着脸，将碗往桌上用力一放，声音稍微大了点道：
“我看看怎么了，万一有伤呢，你小时候我帮你洗了多少次澡……”说完就伸手去扯他的裤子。
唐煌满脸愤懑道：“别别别，这样的事情伤风败俗，你我也不小了！”
苏袖的嗓音一下子变得娇滴滴的，小手在他腿上胡乱地摸着，执拗道：
“怕什么，这里又没其他人，你以前还光着屁股要我帮你穿衣服呢，这才过去几年，怎么看看都不行了……”
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唐煌忍不住求饶，头疼道：
“袖袖，你再这样，我就和魏夫子告状了。”
苏袖这才嘟着小嘴松开手，身子又坐近了一点。
她的眼中流露出些许不满，侧着脑袋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少女一副泫然欲泣的娇柔模样，弄得唐煌本能往后躲了下，露出尴尬的笑容。
唐煌努力地压抑这股奇怪，有些尴尬的感觉，然后抓起剩下的鹌鹑蛋，大口吃了起来。
直到鹌鹑蛋被自己吃完后，苏袖才心满意足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不忘叮嘱道：
“我明天去找曹先生帮你请几天假，你好好休息不许再乱来了。”
唐煌认真地点了点头。
苏袖抿了抿樱桃似的小嘴，伸手摸摸唐煌松软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亲了口他的额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许骗我啊。”少女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幽兰暗香若有若无。
直到屋子里的烛光暗淡下去后，唐煌这才松了口气。
疲惫像是潮水般漫过他的心头，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