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极还是读不到她的想法,打了一个响指,缝合怪嘴巴里的那把瑞士军刀‘篷‘’地炸碎,将它的脑袋像个西瓜一样爆碎。
他这才幽幽说道:“小白没有回去。上玄月月主,白月婵,昨夜在你那过夜后就失踪了。我是去你小平房那找她,才发现你搬走了,她也不在。而你的房东似乎死了,血迹从公园水塘流进了地下河,一直飘在了这儿。我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循着血迹找到这里的。”
他如此说,就是承认了跟白月婵一起设局诓柳七七做女主播的事。
“哈?小白,你们星云军团的大人物,在我那失踪了?不会吧?!”柳七七惊道。
她如此说,又对喰种见怪不怪,就是承认自己没有被祛除记忆。
二人相视一眼,皆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都沉默了。
还是柳七七打破了沉默,拉着他道:“那我们赶紧去找她!”
“看来你也不知道小白去哪了”,宇文极搡开她,沉声说:“那个洛丽塔汽油桶这么厉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现在毙了欺负你的夜叉参将才是正事!”
“哎呀,你脑袋一根筋呀!我真是服气!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上来正事不说,一直追问我失身的事,现在又要替我报仇!”柳七七气闷不已。
宇文极忽捏出一张黄色的咒符,念道:“槛猿笼鸟”,护!”
符咒飞在天上,划出几十道金光,围在柳七七身边来回巡游,组成了一间大大的鸟槛,将她罩在了里面。
与此同时,鬼头大刀上的九个铁环在哗玲玲乱响,凭空从柳七七手里脱飞而出,逃出了金光鸟槛。
宇文极拔出西洋剑,横在眸前,低声说:“它来了!你呆在结界里,不要走出一步!”
好似一枚炮弹炸进了江里,不远的水面上爆起一道直冲云霄的水柱,一个腰间掖着黄色僧袍的黑和尚跳了出来,凌空攥住大刀,在半空中粗声大喝:“洒家去江里捞点古玩,不曾想有个巨蟹座星云军团的干部居然在岸边等俺!”
无憎双目放着绿光,竖起一道电眉,像一尊黑色铁罗汉,直扑宇文极而来。
宇文极全身骨骼咔咔乱响,周身卷起岚风,瞬间飞了过去。
二人的兵刃在空中相交,柳七七就觉得呼吸一滞,脖子似被人卡住,惊骇地道:“这二人只一招,竟将四周的空气给砍没了?!”
一团花影冒在远方,又乍现在半空,柳七七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动作。
“锵”地一声,搏杀的花影突现在眼前,她才勉强看清无憎和宇文极在刹那间火星迸溅地对砍了几十招,然后花影又没了。
风雨过后,刚平静的江水被此二人拼杀的神力又给搅动起来,扬起数丈高的大浪拍在了岸上。江边的大地在剧烈摇晃,那座废弃的抽水站经不住摧残,轰隆一声塌了。
“这俩家伙再不住手,要被凡人发现了哦!”就在柳七七几乎憋死的时候,一只白白嫩嫩的手透过鸟槛结界按在了她后背。
柳七七呼吸瞬间通畅了。她贪婪地呼吸着,扭头望见一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一顶白帽子、打着一把小阳伞的的中年美妇,在不知何时来到了鸟槛结界旁,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你你是”
中年美妇手搭在唇上,远远喊起来:“凡人的水警船要来了哦,你俩还不住手?”
天际上的那团花影立时散开,无憎甩出一句话来:“换个平行的异世界,洒家定摘了你这鸟贼项上的花鼓!”说罢化作一道黄光,直奔西南遁走了。
宇文极肩上爬着一道触目惊心的刀口,满身是血地立在了鸟槛结界旁。但他丝毫不在意,对白裙美妇愠道:“你怎么来了?!”
中年美妇手腕上亦挂着一串巨蟹座星云花样的水晶吊坠,掩口笑道:“偶然路过而已。打扰你送死,生气了?”
“切!”宇文极掐诀解开了结界,拉着一脸懵逼的柳七七站起来,介绍道:“这是我妈妈,这是大力女柳七七。”
他不忘补充一句:“是个凡人。”
中年美妇笑道:“能做到念念归空之境的凡人?你读不到她内心想法的吧。”
“用不到你提醒我。她只是比较呆而已”,宇文极说话依旧冷漠。而中年美妇也不关心他的伤势,只是上下在看柳七七。
“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真是没礼貌 ”柳七七见他为自己受伤,说话也软了,抓过身上的黑色礼服给他包伤口。
“哦?她好像被那夜叉欺负了?!”中年美妇望见柳七七凌乱的衣衫,好不惋惜,摇头道:“可惜了,这么美的人儿被肮脏的东西给碰了,也变成了肮脏的女人。”
柳七七一脸黑线,闷头不说话。
宇文极向那美妇伸手,说:“巨蟹之戒给我一枚。”
中年美妇一愣,急忙问:“你要作甚?你不会是”
“没羞,这么大了还问妈妈伸手要东西!”柳七七将宇文极的胳膊扎好,不忘打趣他。但她的手艺实在不咋滴,血又冒了出来。
她有点着急,催道:“阿姨,你快带这愣头青去治伤吧,别以后落下残疾!”
中年美妇伸手示意柳七七噤声,犹豫地摘下指上的一枚小螃蟹花样的钻戒交给宇文极,又默默走在了很远的地方,然后期望又紧张地往这边张望。
柳七七眨巴着杏眼,纳罕地问:“咋了?怎么你一家人都怪怪的,是遗传吗?”
宇文极忽将钻戒塞进柳七七手里,语调冰冷地说:“我娶你!不在乎你经历过什么 ”
殷殷红日下,他全身浮着微微红光。
斜阳里,柳七七脸上似晕着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