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齐恒站在那里,木若呆鸡一般。
再说曹保真,朝堂上得了天佑帝的旨意,回到刑部立即开始自己的安排。首先,他一口气罢免了十几个人。然后,把自己的心腹全部安排进来。同时,他将这些罢免的名单交于丞相范明城,谎称这些人与那些被查的人有染。一波操作下来,不到十天,整个刑部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人了。
刑部处理好,曹保真趁着朝廷平叛之际,开始对全国十三道广布眼线,密切监视起来。这些年,曹保真在宋王下面,也算是埋没了人才。自己如今坐到了这个位置,当然要给自己巩固位置。于是他一方面接受宋王的密令,同时积极结交岑行岳,甚至对于国师李演,也是尽力巴结。一时间,曹保真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
再说商州的江启钰,遇到了强有力的阻击。本身自己带领的人马不多,在三河口损失惨重,在商州又是损失惨重。忽然感觉这样下去,恐怕最后得不偿失。于是他开始背着晋王,积极与商州守军开始谈判。
然而他却是不知道,此事已然被晋王知晓。卫州晋王大帐内,沈严乔装打扮走了进来,参拜道:“晋王殿下,我已然查清了,那个江启钰与唐军商州刺史密探,现在就是还未对于他的官职军权达成一致。”
晋王听罢,抚摸了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后说道:“你马上派人,把这个戒指给他。告诉他,如果成功,本王打算把神都以南的土地悉数给他。”
沈严立即阻拦道:“殿下,如此太多了,他怎么配得上如此厚赐?”
晋王立即摆手道:“如今我们在卫州,进退不得。他在商州,本来就是靠着他出奇制胜。现在沦落如此境地,可是如何是好?我现在可以答应的,都要答应他。不然,倘若后方有变,我们就会全军覆没。”
沈严无奈,只好带着戒指去了江启钰大营。其实此时,朝廷也是在极力劝说江启钰。再说这天曹保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上,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曹保真看到这个丫鬟不简单,立即屏退了左右。只见那个丫鬟脱下外衣,露出肌滑皮肤。曹保真走近一看,看到那上面的纹身图案,惊得不行。
于是赶紧参拜道:“曹保真参见特殊。”那女子立即穿上衣服,说道:“曹大人,宋王不得已起用我。如今江启钰要投靠朝廷,你要极力阻拦,不可以让他投靠朝廷。”
曹保真一听,立即问道:“此事是否贺大人与齐恒大人做比较合适,我这个刑部的人不方便说上话啊。”
那女子冷笑道:“宋王殿下已然早就给他们下令了,奈何二人故意躲避。此事殿下非常生气,所以才让我来找你亲自安排。殿下主意已经替你想好了,那就是你亲自彻查江启年与江启钰二人,逼迫江启钰继续造反。”
曹保真想要再次拒绝,不想那女子居然走了。等到曹保真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人,就有点失落的坐了下来。其实自从太子遇刺之后,曹保真明显感觉到贺知奇大人有意与宋王保持距离。自己也是经常受到宋王差遣,做一些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深夜,曹保真坐在书房内,他看着微弱的灯光,他在思考接下来的路。其实宋王这几年虽然说是重点提拔自己,可是他一路上升迁,大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对于这次宋王要彻查江启钰与江启年,其实他也是知道,就是宋王逼迫江启钰放弃与朝廷谈和,让他一直攻破京师。
“这是一个关键的决定,如果做不好,可能就会功亏一篑。”曹保真自言自语道。夜已经很深了,曹保真看着窗外黑暗的天空。经过一夜的思索,曹保真决定彻底跟宋王决裂。他先是找到了文渊阁大学士岑行岳,一见面直接跪倒在地。
岑行岳对于曹保真如此动作,很是吃惊,连忙扶起来他,问道:“曹大人,为何如此这般,折煞老夫了。”同时,岑行岳示意其他人离开这里。不一会,房间就剩下他们二人。
曹保真起身,说道:“岑大人,救救晚生啊。”岑行岳看到曹保真如此急迫的样子,问道:“曹大人,何故如此说?”
曹保真继续说道:“我是承蒙宋王殿下,一路坐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后来范明城范丞相欣赏我,让我接任刑部尚书,我是感恩戴德。可是如今宋王知道了,要我反对范相。我想到了范相对我恩重如山,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不起范相的知遇之恩。可是我如今不能给范相明说,只好如此先求救与您。请大人指点迷津,给我一条活路吧。”
听完曹保真如此说来,岑行岳大吃一惊。其实对于曹保真,岑行岳一直也是提防的。毕竟整个朝廷大部分人都是知道,他是宋王的心腹。可是如今他突然向自己这样说,祈求救救自己,让岑行岳一时间难分真假。
岑行岳毕竟老谋深算,扶起曹保真坐了下来,说道:“曹大人,你如今是刑部尚书,位高权重,宋王不过是一个藩王,如何指挥的了您?你是范相提拔的人,深得陛下信任,调查当今部分官员的案子。您应该是秉公执法,如何受得了他人的威胁?”
曹保真听到岑行岳并没有打算给自己出主意的意思,一时间有点后悔了刚才的行动。然后尴尬的说道:“岑大人,我这一时间压力太大,头脑发热,多有得罪了。在下刑部还有公务,告辞了。”说完,就起身离开。
岑行岳本想挽留,可是自己确实不知道如何再与他说来,也就主动送他出去。等到曹保真离开,岑正本走了过来,问道:“叔父,这个曹保真为何来此?”
岑行岳捋了捋胡须,说道:“此人很是不一般啊,看来他与宋王闹得不愉快,想要反水。但是依照宋王的意思,恐怕会杀他灭口。如此狠毒的对自己的兄长,更何况是自己的属下。”
岑正本有点不解,想继续问。岑行岳立即摆手,制止了他的询问。然后吩咐下去,说道:“今晚我要去报业寺,挑选几个可靠之人。”管家领命,下去了。
晚上,岑行岳让人把轿子放在离报业寺很远的地方,自己一个人走了过去。进入那间破茅草屋,岑行岳行了跪拜大礼,站在旁边。过了半柱香时间,那端敏皇后说话了:“我刚才做了功课,耽误岑大人时间了。”
岑行岳立即回答道:“这是臣的福分,皇后娘娘每天如此,真是不容易啊。”
“好了,今日来是想通了吗?”端敏皇后问道。
岑行岳笑了一下,回答道:“娘娘,我发现一人,可以为我们所用。此人叫曹保真,是宋王的属下。看样子宋王那里对他不好,今日前来特意找我倒了倒苦水。”
端敏皇后听罢,立即说道:“此人听说过,宋王曾经给我书信提及他。这样的人我考虑考虑吧。晋王怎么还在卫州磨磨蹭蹭,如果再晚就错失了良机。我要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
岑行岳跪拜道:“商州兵马顽强抵挡,江启钰受到了挫折。目前陛下让范明城全权负责此事,我也是好几日未见陛下了。”
“这个江启钰,没用的人,耽误大事。好了,你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曹保真。”
岑行岳领皇后旨,离开了报业寺。此时,他的内心舒坦了很多。如今他把曹保真推了过来,或许自己可以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了。因为端敏皇后的事情,却是非常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