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迅速落下了帷幕,结果毫无疑问是,师徒孙三代尽出天师府一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至于那拜完祖宗拜菩萨的屋子主人,最终祖宗不显灵,菩萨也不保佑,屋子被炸的稀巴烂,一个人坐在路边上,呜呼哀哉。
陆北游落地之时,还被他壮胆上前,抱住了小腿,说什么不赔偿就不让走的话。
“我没钱!”
“大叔,小道这身衣服是新的,可别给扯坏了。”陆北游低头,用一种人畜无害的眼神看了那汉子一眼,随即皱眉。
“老板,怎么还是你啊?看来你与小道真是有缘分啊!”
中年汉子抬头一看,这他奶奶个曾高祖,这不是中秋夜追着他灯谜摊位到处跑的小道士还有谁?
原来他是这么一大高手?
真是造孽啊!
中年汉子咽了咽干燥的口舌,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说的那一句“我没钱”,心中拔凉拔凉的。
“我不管,你不赔钱就赔我屋子,你们打架把我屋子拆了,我还怎么活啊,我不活了……”
兴许是多年奋斗积蓄毁于一旦,想要围观的人,帮他讨个说法,坐在地上,假装初开的哭声,简直悲天悯人。
围观的市井之人,自有不少喜欢对别人行为评头论足的,刚想要站出来帮他说话。
却是,又看到了小道士把手伸进了衣襟中,大概刚才一战在他们心中留了不少的阴影,吓得诸人大跳退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中年汉子也是心中一紧,差点屎尿齐飞,急忙松手,乱蹬带爬退到了一边,战战兢兢开口道:
“你要干嘛,这可是凉州城,我们刺史是青天父母官,我们这条街的陈老爷是大魏第一大善人,你要是敢在……”
他话还没说完,小道士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已经从胸襟中,掏出了一小把铜板,小手一抬,在汉子面前,叠成了一个小柱子。
十八个铜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这是那天晚上,从你这赚到的钱,我一文钱都没有花,都还给你了,应该够了吧?”
两人四目相对,中年汉子,想说不够,但他又不敢。
只能算上我倒霉了,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手下十八个铜板忍气吞声。
“既然够了,那小道便告辞了,有空到武当山上祈福,请你吃红薯。”
小道士笑了笑,转身便走。
围观的市井百姓,纷纷感叹汉子可怜,幸好砸的不是咱家的屋子,但还是自觉让来道来。
与此同时,陈夫之已经从宅院中领着两名仆人径直来到还没缓过劲的中年汉子跟前,仆人自觉上前,将一个沉重的箱子放下。
“这里一千两白银,当作是毁你房屋的赔偿,可够了?”
中年汉子目瞪口呆,随即脸上多云转晴,最后激动得手足无措,连声答谢,再看他的石井之人,纷纷感叹为何砸的不是自己的房子?
小道士穿过人流之后,神清气爽,感觉整个人走在路上都有些飘飘然,鼻孔朝天,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去看路。
也没有注意到,路边上,俯身在地上捡起方才被马队惊得撒手掉在地上的栗子和竹篮扎辫的小姑娘。
“停脚——”
“咔嚓!”
脚下似踩碎了什么。
“抬脚!”
小道士迅速低头,同时蹲在地上的小姑娘,正好气鼓鼓地看着他。
小姑娘唇红齿白,相貌十分清秀,皮肤更是年轻小姑娘该有的模样,晶莹如玉,从穿着看得出应该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
他愣住了一下,旋即迅速抬脚,栗子扁了。
小道士嚅嚅喏喏道:“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
小姑娘却不去管他,继续埋头去捡洒满一地的栗子。
小道士蹲下身子想要帮忙,却又被前一刻要对他不理不睬的小姑娘忽然起身,朝他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