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陈牧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执念已消，该料理后事了。
赵前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道长，你帮我给我老婆说一声，我们家里结婚照的相框后面，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她生日。”
“还藏的私房钱。”陈牧露出了然神色。
赵前程露出过来人般的笑容，豪气笑道：“男人嘛，总要让着点女人。”
“里面有两万块钱，我们那时候结婚寒碜得很，婚礼都没办一场，她虽然不说，但我晓得她很想有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就想着存点钱，给她补一场婚礼。”赵前程神色遗憾，“后来又出了这些事，就打算给她们娘俩和我妈当医疗费了，但还不够，就放那里了。”
“没成想，还是没用上。”
陈牧看着挤出牵强笑容的赵前程，安慰道：“每个女子，心中应该编排过千万次自己的婚礼，在嫂子心里，你已经做了千万次的新郎。”
“可终究是”赵前程口中喃呢，双眼通红。
陈牧挠了挠头，不再多说。
好像越劝，越不对劲。
赵前程就这样远远的，安静地看着李梅，唯恐自己的阴气影响到她们母女。
陈牧上前，将赵前程的嘱托告诉了李梅。
李梅听后，先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意，然后却又嚎啕大哭起来。
她手上死死地拽着平安符，声音含糊不清，“前程我给你编的平安符做好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骗子！
远处的赵前程见状，心里是又着急又难受，想冲上前去，但来回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又退了回来。
陈牧轻轻地为李梅关上门，朝着赵前程点了点头。
赵前程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竟是疯狂地打着自己耳光。
仿佛像一个做错事，充满内疚，但又不敢回家的孩子。
陈牧没有说话，默默离去了。
离去前，他还是去将王婶儿子的医疗费垫付了。
并没有什么原因，不是出于怜悯，也不是出于仁慈，更不是所谓的积德行善。
无端的，陈牧想起了老赵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没有人不想好好活着，可冥冥中的命运，总是喜欢在落井下石与最后一根稻草之间，反复横跳。
狗日的老天爷，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陈牧给了赵前程三天时间。
三天后，就会将他接引到阴死界，进入轮回。
赵前程虽然经历了某种畸变，险些化为恶鬼，但毕竟是普通人，三天已是最后的期限。
三天后，他再不接引离去，到时候魂魄溢散，想去阴死界都去不成。
最后的下场，不是成为游魂，便是恶鬼。
刚一出医院，陈牧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微讯（人们常用的聊天软件）中先是弹出了一条信息，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信息轰炸。
手机震动了好一会，这才停了下来。
“暮秋这小丫头。”陈牧无奈地摇头，脸上却满是宠溺。
【陈牧陈牧，我今天结课了，老师说应该学的已经学完了嘞！】
【我还特意多学了一点，想着有用，厉不厉害？（期待）】
【还有不到七天就要上学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陈牧陈牧，你在现在忙吗？还在天海市吗？】
【陈牧，马上就要上学了，带我出去玩好不好？（搓手）】
陈牧也不嫌麻烦，斟酌字句，将每条信息都一一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