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漂看到了随着她一起出来的沿闻屿,他随手把里面叠穿的雾霾色衬衣用右手滚成一个圈,侧着头擦着额上的伤。
“屿哥!”郭凡连忙走上去,“怎么样,刀疤人呢?”
“跑了。”沿闻屿两个字就打发了。
他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司漂,看到司漂直直地站在那里的时候,突然就安下心来。
“走吧。”他有些疲惫,捏了捏太阳穴旁边的伤口。
司漂松了一口气。
他们总算是安全出来了。
她很多时候都不了解沿闻屿他们、梁闯他们、郭凡他们生活的全貌。
她偏颇的角度让她不能公正客观地评价所有故事的正确对错。
所以此刻,她想的就是,只要他们平安地出来就好。
梁闯走出隧道的一瞬间,看到了人群中的司漂,她眼里是遮不住的对她如此颓败的样子的担心,
梁闯故作轻松地吹了吹口哨,像是安慰着司漂。
司漂听出来,
是她常常哼的那首陈绮贞的《鱼》
她低沉的旋律扬在隧道后,渗透在攀附得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的叶子里。
司漂心里默默的填着词,她哼的那一段——
带不走的
丢不掉的
让大雨侵蚀吧
让它推向我在边界奋不顾身挣扎
……
一如司漂那天知道她就是沿闻屿“喜欢”的女生后,趴在酒吧门口的窗户上,耳朵贴着玻璃窗听到的那样朦胧。
……
只不过没人告诉司漂,隧道里还有另一个人。
她穿着普拉达新出的小牛皮高跟鞋,从阴暗潮湿的隧道里出来,她的脸上是你无法读懂的恨意。
她跑的飞快,手上拿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