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山间藏着的飞鸟时不时嘀咕几句。
司漂站在因为早就封路的隧道口的青草垛里,脚尖一掂一掂地捻着岛屿上的红土,望着沿闻屿的背影消失的隧道。
司漂觉得有些心焦,她把沿闻屿给她的围巾接下来,抱在怀里蹲在地上,团成一个球。
时间过的真漫长,遮天蔽日的隧道口就连一丝风也没有。
司漂伸长脖子往隧道里望去,那隧道就像是个黑洞,吸收光,吸收声音,以及,吸收生命。
司漂开始不安起来,她揉了揉蹲的发胀的腿,又循着盘山公路向下看去。
郭凡他们怎么还不来。
她多少次都想走进隧道里,可是沿闻屿说过,让她在这里等。
她是听话的,她在这里等。
不去添乱,不去吵闹。
终于,司漂在隐约中听到往这边而来的轰鸣声,她噌地从地上站起来,朝着车子的声音走去。
郭凡带着老柴他们,还有一群司漂没见过的社会青年,全部骑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摩托车过来。
郭凡一看到司漂就问她:“司漂?屿哥呢?刀疤呢?”
司漂没见过什么刀疤,她反应了一会,指着隧道口,“沿闻屿进去好一会了,凡子哥,你快去看看!”
“老柴,带上人跟我走,今天我郭凡要让刀疤有去无回!”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就要朝隧道走去。
“等一下。有声音”
司漂敏锐地捕捉到隧道里传来的咳嗽声。
是梁闯?
她连忙回头。
那隧道口渗着从山缝里漏下来的光,白惨惨的。
“你小子逞能,我让你来救我了?我一个人至少能打三个。”
梁闯的声音率先传出来,尾音里的沙哑像是秋日落叶凋零掉落在柏油地上。
她还是穿着早上那一身,只是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扯烂了,唇间的口红都掉色了,她的身上还披着沿闻屿之前穿着的那件米色夹克。
“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