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咔哒
钟表秒针成为酒馆内所有人耳中最大的声音，空气都凝结的空间内，钟表成了唯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呼”吕成雄长舒口气，打破了安静，他看着眼前这个嘴角挂着坏笑的年轻人，问道：“能说说吗？”
吕成雄并没辩解什么，这个时候辩解或是装傻，就像小丑一样，除了徒增笑话，没有任何用处。
况且，程希林已经将两人的身份信息，说出大半，显然是经过了调查，确定了，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程希林将视线落在低头沉默的艾嘉身上，笑了笑，放下翘着的腿，身体前倾。
吕成雄会意，拿出烟，递给程希林，程希林对着吕成雄咧咧嘴，咬在口中，伸手捻捻手指，指尖跳跃着电光，将香烟点燃。
深深吸了口烟，程希林顿了顿，轻声道：“你们应该是知道的，我的星卡是电磁力，这是一种听起来很普通，但很玄妙的东西，电力、磁力、电场、磁场、静电场，电动力场等等。”
“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磁场。”
吕成雄和艾嘉看着程希林，静静的听着，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程希林敢这么做，那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这个时候有任何动用武力的想法，都是蠢货一个。
程希林又吐了口烟，拿起酒杯抿了口，转头看向艾嘉，轻笑道：“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吃饭吗？”
艾嘉平静的点点头，那是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事后，她将整个过程都复述给了吕成雄，当时两人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跟你说，那是我们第六次见面，其实，我们两个正式的见面只有三次，但是，你我心里都知道，我们确实见过对方6次，只是你以为，我不知道罢了。”
程希林看着艾嘉复杂的眼神，伸出右手，掌心立刻就出现一个静电磁场，他笑道：“刚才我就说了，电磁力并不简单。”
他看着艾嘉的眼睛，说道：“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我把你撞倒了，第二次见面是在云州中心塔下，在我第一次撑开大范围电磁力场的时候，我感知到的不仅仅是那个隐身的废物，还有隐藏在地下的你。”
“只是我当时拿你没有办法而已，你也看到了吧，我瘫坐在地上，你以为我是因为杀人而害怕，我确实也是那样说的，其实我是趁着说话的时间，将剩余的星力全部灌注到电磁力中渗透到地下，与你的特有磁场发生连接感应，那么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认出你。”
艾嘉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程希林，但眼中的恐惧却清晰可见，这是对一个人深沉的心机而感到恐惧。
艾嘉颤声道：“你在那个时候，就开始计算了吗？”艾嘉仍是难以置信，如果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话，那他怎么能够确信，自己就会找他？
程希林并没有回答艾嘉的问题，而是捻灭烟头，又拿了根烟，点燃，他继续说道：“我们的第三次见面是在海边的礁石区吧，你躲在大概200米左右的礁石后面，其实我的电磁力场并不能覆盖那么远，只是你的磁场跟我有了联系，我才感应到的。”
“那时，我就在想啊，你又出现了，但是我打不过你啊，怎么办？那么我只能等着你来找我了，既然你能监视我，也就会接近我，所以我只要耐心的等待着就好。”
酒馆里的钟表声成了程希林平缓声音的伴奏，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相就在程希林那平缓的语调中慢慢被剖析出来。
程希林站起身，走到艾嘉的身后，抬手放在艾嘉消瘦的肩膀上，艾嘉身子轻颤了下。
“艾嘉学妹，你还记得这种感觉吗？”
艾嘉沉默了下，道：“是天台，我们握手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以为你静电。”
“没错，那是我们见的第五面。”
“云州的时候，我的电磁力太弱了，在你身上迟早会被你自身的磁场排斥，最后消失，所以我只能重新跟你建立联系。”
艾嘉沉默了，问道：“那第四面呢？”
程希林看向吕成雄，微笑道：“第四面啊，那天清晨，魔都大学的宝山校区门口，你不是一直站在我车后面，中立大厦的对面吗？”
话音落下。
酒馆内，陷入了寂静，钟表又成了孤独的演奏者。
“呵呵”
程希林笑了笑，“接下来的试探就更有意思了，艾嘉学妹，如果我所料不错，我们第一次约会，你就跟吕成雄老哥复述了吧？有什么结果吗？”
艾嘉看了吕成雄一眼，两人摇了摇头。
程希林嘴角噙着笑，弹了弹烟灰，说道：“其实那次我就已经把试探摆在明面上了，中立大厦的名字、去外滩的路线、第一次来魔都、挑明见面的次数，我就是想让你们多加筹码，我想看看，你们还有没有更有趣的人跳出来。”
“结果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啊。”
吕成雄淡然的倒了杯酒，一口灌进口中，辛辣冲击着味蕾，直达鼻腔、脑袋，片刻之后，呵呵笑道：“老弟，我想我的破绽应该是香水吧，艾嘉的香水味。”
“不是。”
程希林摇了摇头，认真道：“其实，我对老哥的第一印象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见到我的第一眼，那种没有预演和心理建设的自然状态。”
“看见我之后，你眼中的愕然，带着慌乱和惊讶。”
“很明显，你是认识我的。”
吕成雄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下，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我是找女儿，那时候很着急，突然有人打电话说见到了我的女儿，但没有想到，会是你。”
“没错，人的下意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程希林咧咧嘴。
“其实我对你的真正试探是第二次我们见面。”
“哦？”吕成雄饶有兴致的问道：“第二次？”
“老哥，其实你说的香水味儿，没错，无论是我抽动的鼻子，还故意贴近你点烟，甚至跟可心说，她的身上好香，都是为了通过各种方式告诉你。
程希林指着艾嘉对吕成雄说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