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拱了拱手,刚准备退下,祭酒又道:“明日小姐和白晋对战之时,我也会作为护法,这件事千万不可宣扬。”
教授称是,退了下去。
祭酒梳理了下思路,写了一封信。
他起身,周围未有点灯,仅有窗外月光照耀,他寻向一处,取了笼子,里面那只鸽子原本在笼内安稳睡觉,听笼子动静响动,便起了身。
祭酒绑了信,便送鸽子离去。
月色下,鸽子扑腾的身影飞向城中另一处。
……
“啧,麻烦事……”将军看了一遍,轻咦一声,“我也去看武试?有点意思……”
肩上的鸽子在啃了下他那杂乱的头发。
帐篷的灯忽明忽暗。
……
贾云忙着看各地经营的情况和请示,他妻子也在帮忙整理其中文件,而贾弘文将剑放在膝上,闭着眼睛,似乎在修炼。
他们住的地方距离都护府并不远,原本若是住在白晋的那客栈处,每日便有小二送饭上楼,他们所说的住上几日的论调其实是试图蒙骗掌柜,试图和白晋交易,哪知道展柜精明地很,他对贾云的脾性了解不浅;且不说这是笙雅阁的指示,即使放在平时,也不会相信只住几日的言论。
现如今,他们在另一处直接买下一个住处,每日要那位仆人去镜霜楼买饭菜。
他们来到这安南都护府过于匆忙,只带着那位管家老者和一位仆人,那仆人一天端茶送水,照顾马匹,其他事情只能管家和贾云他们自己亲力亲为。
今天也送过来了一堆书信,里面都是各处地方经营的问题,贾云看得颇为头疼。
而妹妹贾安岚则坐在贾弘文身边,靠着他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油灯也已然添了两次,听马蹄声响,似乎奔向府内,又听它跑了出来,沿大道向城外跑,手上的速度减慢了,心道:难道是说这里都要被波及了吗?
他看完这张信的情况,写上指示,收了起来,放在另一摞已然处理完的信件。揉了揉眼睛,看旁边夫人还在看信件,道:“夫人,休息一下吧。”
老者端上了一壶茶。
她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她丈夫神情有些许憔悴,道:“夫君休息去吧,这处我处理便是。”
这几个月劳累奔波,辗转来到了这里,为了贾弘文,也为了避难,贾云白天看起来还没怎么不妥,而到了晚上,每日查看各处的信件,也是身心俱疲。
“对了,弘文怎么认识白晋的?”贾云问老者道。
那老者讲了他所见,道:“按老奴的猜测,应该是少主院试那时恰逢碰上而已。”
贾云点了点头:“却未想到白晋选择了武试,现如今也不好查他的底细。”他看向那叠书信,头疼不已。
他看到里面夹着一封不似经营报告的信。
普通书信都是白色信封,上面盖有特殊的蜡印。
而这封是淡黄色书信,显然是有人寄信给他。
贾云抽出信封,看上面写着贾云等字样,便开来看。
“这样吗?”贾云看了一通,自言自语道,“那该怎么办呢?”
他有些愁眉不展。
他略作思索,吩咐了管家几句。
那老者有些惊讶,但还是去准备了。
“怎么了?”他夫人抬起了头,略有疲惫地问道。
“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撤经营地的决定可能还要商酌一下。”贾云道。
他夫人有些惊讶。
中原究竟出了什么岔子,他们不大清楚;而全然了解其情况的人,大抵都聚于京城。
一夜无话。
第二天,还是那个人敲锣打鼓地喊:“武试考生尽快前往试炼场!”
锣声从大道这头响到那一头,吵醒了沉睡中的众人,考生带着武器陆续前往试炼场。
白晋照样整理好衣服,便前往书院。
他今日并未带上行囊,身上依旧挂着毛笔,别着扇子,装着笛子,手上只拿把伞便离去了。
在别人看来,仿佛一个闲庭漫步的游客在此看风景。
凭令牌进入试炼场,各自坐定,见着贾弘文寻得他的踪迹便过来,而黄爻也看到了他们,犹豫了一下,也寻了过来。
试炼场上多了几个考官,而在试炼场角落坐着两个个看着不凡的人物。
一位身着考官模样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本书,另一个人穿着儒生衣服,靠着座椅,看着场下比试。
但白晋没有留意到。
各自坐定,考官开始抽签。
看来那些世家都知道这事了,那坐在角落的一人心道。
他虽说是安南都护府中最强的人物,但他从来没想过除了守护城内安全的其他事情,宁愿多喝几杯酒,多看几朵花,一切无关于他的事情一概不去理会。
还记得那年皇族为了在此有更多的控制空间,与城主讨价还价,还广派人物寻得城内各路重要人物交好,连大祭酒都寻上了。当时还寻到他,被他赶走了。
赶了几批人,最后连皇族的人亲自前来,还带来了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他喜欢的竹叶青酒,他有些馋,但还是关上了大门,没有接见。
而那位皇族却也不因此生气,他们离开后,最后还是祭酒敲开了他的门,将他们委托的竹叶青酒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