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饮许久,直到一个老者匆匆忙忙地进来,道:“少爷果然在这。”
贾弘文本就心烦意乱,现如今老者寻到他,他就更焦躁不安。
白晋也听到这老者的声音,有些摇晃地起身道:“在下先回了。”
贾弘文摆了摆手。
老者看着白晋离开,上前道:“少爷,你如何认识这人?”
“碰到的。”贾弘文打了个嗝,手中晃动着酒杯。
“少爷别喝了,若是家主看到可就不好了。”那老者有些焦急。
贾弘文烦躁地挥手道:“就两杯而已。”但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喊道:“老板,结账。”
“哎,来了。”老板过来结过数,便道,“贾公子慢走。”
贾弘文起身,看了老者一眼,便离去了。
老者跟在身后。
他清楚贾弘文的心事,但有些东西并不是他能够解决的。
白晋走在街上,仅有街边灯笼挂起,隐约看得清路。
这条路并宽敞,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自己便稳住身形,慢慢回去。
他忽然看到街边有人摆了个地摊,手边放着个灯笼,卖的是一卷一卷的字。
他凑近前去。
那人一直低头,似乎在打瞌睡,见到有顾客,抬头道:“这字都是小可写得,客官哪幅看得上?”
白晋借着灯光仔细看了一遍。
这字曲折有力,也圆润饱满,赏心悦目。
那人看白晋看了一轮,也没有买的意愿,似乎有些恼怒。
“缺了些特点。”白晋想了想,道。
那人听后更加恼怒:“那客官认为如何才叫有特点?”
白晋仔细想了想:“字不是越是方正越好看,千篇一律只会失去特点,若是在写之时加入自己心情或感悟,或许会更好。”
他显然听不进去:“客官若是不买,走便是,何必对我一考生冷嘲热讽。”
他看到白晋身上那身衣服,显然以为白晋是什么世家子弟,又见白晋一身书生打扮,便以为他也是文试考生。
文试早上便考完,下午便出了名单,若是未能入院,大多已经离去,若是富贵家子弟更是不会久留于城内,留下来的已然是入院之人。
他落选了,却没钱离开,便只好在这卖字。
然而白晋既不是文试之人,也还未入院之说。
“这位兄台选择文试?”白晋问道。
那人没好气地说:“是啊,怎么了?”
“文试的题难吗?”白晋问道。
在那人看来,这句话就像嘲讽他般。他刷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白晋鼻子骂道:“你说难不难?你难道没考吗?”
白晋怔了怔,忽然发觉他以为自己也是文试。
他拱手道:“在下选择武试,因而不知兄台难处。”
那人显然愣了下,坐了下来,狐疑道:“你一书生打扮选武试?”
白晋暗中苦笑,道:“在下的确武试,不信来看。”
他取出令牌,那人凑过去看,只见下方多了个“武”字。
那是选择文武后加上的。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叹了口气:“是我想当然了。”
“若是兄台没钱,在下这恰好有些许银两,不知够不够离开。”白晋掏出十几两银子,递过去,道。
那人一见,连忙摆手:“如此受人钱财,如何心安?”
白晋也不知怎办,在袋子里翻到了之前那卷画,想了想,问道:“兄台会画吗?”
那人沉吟一下道:“会一点皮毛。”
白晋给那幅画,道:“这样吧,描摹这幅画十两银子,如何?”
那人打开这幅画,听到白晋如此说法,又想摇头,但一看那画,便惊到了。
“如此……如此高超画技,这人肯定是是登峰造极的大师。”那人惊叹道。
白晋见他如此,便又问道:“如何?”
他原本还是想拒绝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收下这份人情,道:“我欠公子一份人情,十日后在这处找我罢。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白晋。”
“在下万临。”
白晋回到客栈,洗了个澡后便坐回了床上。
文兄究竟是什么来头?白晋翻出了法典前前后后地看了一遍。
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也没有发现封面隐约流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