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用紧张,”那人道,“在下江南经商之人,贾云。”
白晋拱了拱手道:“晚辈白晋,来自东南部。”他没说凌海村,不知道一经商之人会不会知道这处地方。
那人看他似乎不认识自己,又听到东南,心中有些许疑惑:东南应该都去过一遍才对,我的名号竟有人不认识。仔细看了看白晋,也是中原人模样,疑惑更深。
“不知公子还有去何处的打算?”贾云问道。
难道是因为我占了他们的房间,他想和我谈条件?白晋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他摇了摇头道:“晚辈未有计划。”
“那公子若是无事,我们不妨边走边说,顺便带公子看看这地方。”贾云向大街走去,白晋苦笑,但也跟了上去。
烈日当空,白晋将自己的油纸伞撑开。贾云倒没什么感受,问道:“小友院试不知会选何种方式呢?”
这不知第几次听到这个问题,白晋看向贾云,贾云身高比白晋高一些。白晋想了阵,很认真地回答:“晚辈还未决定好。”
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回答很罕见,让贾云有了兴趣。
这种回答特别随意,若是对一件严肃的事物的回答是随意的话,那么这个人要不是傻,要不便是胸有成竹。
而刚好,白晋都不属于,而只是没想好哪个方式简单些。
贾云的眼神有些许变化,笑道:“看来公子已经想好了呢。”
白晋一脸茫然。
而贾云也没说太多,在大街上闲逛,白晋亦步亦趋。
不过大街上确实有许多吸引眼球的玩意,不仅是吃的喝的,还有古玩、典当、饰品等等店铺,白晋也些许好奇地四周看着。
而贾云也在想东南方向究竟有什么世家。
两人沉默不语。
随意走了几条街,又回到了那客栈,贾云忽然道:“公子知道经商之人最看重什么吗?”
白晋想了想:“钱?”
“应该说,是利益,”贾云道,“经商利益的前提必然是成本,影响利益多少必然是风险。”
他是在暗示什么吗,白晋心道。
“公子应该知道我为何找来,”贾云接着说,“我只是为犬子院考而来,但既然公子住下了,那我也不争了,不过,若是公子的这处房间可换我的一个承诺,公子愿意换吗?”
白晋看向他,说道:“并不是晚辈执意违抗,只是有人已为晚辈安排了行程。”
贾云心中了然,便不再问。
准备回到客栈,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一侧,上面几个仆人正在打理,贾云看了一眼,那仆人向这边躬身道:“贾大人。”
看来这是他们的马车。
送回客栈,贾云他们便离去了。白晋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心道:我才进城没多久,便有这么多烦心事缠身。
白晋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一直到晚上才停歇,小二端上饭菜,白晋吃完后,小二又收走了,顺便把之前那套衣物洗净整齐送回。
现如今一边是笙雅阁的遭遇,一边是贾商人的见面,自己一个乡下少年只是刚进城便遇到这些大人物,但愿以后能消停会让我院试,白晋心道。
到了月光落下,白晋终于把所有套式过了一遍,翻到最后却并不是功法,而是写着:启灵境。下方写着如何开启灵境。
白晋一愣,这字都是手写而非印刷,而这笔法,竟是师父亲手所写。
“灵境于胸腔下三寸,形若丹,若以神识相触,金光万丈;可观而难行,可觉而难破……”白晋仔细看下去。
他沉下心,闭上眼睛,忘记时间之物,感觉自己若石头落于水般一直下沉。
不知多久,眼前出现了些许亮光,他看到了那抹亮光,却无法接近,无法触及,那抹亮光虽就在眼前,但感觉很远。白晋盯着那光,心中寻思着如何近身。
不知过了多久,白晋睁开了眼睛,又看那张师父写的那页纸。
“神识乃意动之物,心意动神识便动。神识自上而发,贯穿全身而回,若修炼,则需神识调用灵境之能……”白晋念道。
由神识而动?但如何感受神识?白晋托着下巴,坐在床上盯着这一页。
人的意识便是神识,灵境,是否就是修士修炼基础?白晋想道。
这并没有教他如何以神识寻得灵境,仅仅讲了基础的位置,其用处功效,甚至如何使用神识和灵境也只字未提。
白晋又试了几次,发现不仅距离比第一次更远,有时甚至看不见那抹光亮。
虽然在纸上说胸腔下三寸之地,但若用神识看体内则是一片大黑暗,全然无法分清其位置所在,自己位置所在,神识也无处可依附而移动,仅仅看到那一抹微小光亮。
白晋又看向那页,依旧没有任何思绪,索性放下书,躺了下来。
若是神识从上而下,便是自脑部而发,单是将神识下降是碰不到自己的灵境,白晋想道。
天空出现了几声乌鸦叫声,扑腾着翅膀从窗边飞过。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清晰了起来。
白晋起身,开了窗往下看。
这处并没有在书中读的有宵禁这等样式,街上热闹非凡,行人不断涌向一处地方。
“嗯,又有什么事情吗?”白晋朝那处看去。
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但听锣鼓齐鸣,便唤小二。
过了阵,小二才匆匆忙忙上楼赔罪,笑道:“小的刚赏烟火,一时疏忽,望客官原谅。客官竟没有出门看七夕?”
白晋摆了摆手,闻言怔了怔,道:“今日七月初七?”
小二道:“客官不知?外面有许多新鲜玩意,客官要不也出去看看?”
白晋有些心动。道谢后,寻思着反正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触碰灵境的办法,不如也出去凑凑热闹。
白晋换好衣服,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