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我不想穿这个。”
运动员更衣室里，单珠抓着联赛组委会发的短裤，有点难为情地说。
那是一套紧身速干服，类似于山地自行车骑行时穿的速降服，能够把人的身体轮廓完美勾勒出来。
组委会是按照体重给的尺码，而没有综合身高，单珠穿着就很尴尬。
短裤实在太紧了，上衣下摆又很短。
程航东低头看了一眼，说：“我去工作人员那里给你换最大号的，你自己调一下鞋子。”
组委会准备了专业的轮滑调试工具，却没有两人不能带上飞机的神器好使。
单珠一动手，几乎就把那六角扳手拧弯了。赶紧给人家掰了回去，生怕弄坏。
等到程航东回来的时候，就快要上场了。
这是单珠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场面，难免紧张。
程航东安抚地揉着他的后颈，把那串蓝红项链提了出来，忽然凑过来亲了一口。
“把我的运气都传给你。上次有了你送来的石头，我拿到了西南片区的冠军。这一次，你也会完美发挥。”
程航东不敢说拿奖，怕他逞强受伤。
虽然单珠目前的水平在大学生自由式轮滑里，已经属于一流了。
在此之前，他们反复调出比赛对手的视频观看分析，也制定了一套实用性比较高的战术。
单珠捞起程航东亲吻项链的脸颊，把他的下颌卡在自己的虎口间。
“阿哥。”他说。
“嗯。”程航东放开了蓝红项链。
“程教练。”单珠又这样喊道。
程航东磨了磨他的手，在主持人开始介绍选手的时候，贴着单珠耳边，蛊惑般低语。
“好好发挥，晚上也随你发挥……”
他感到对方顿了一瞬，再看的时候眼神已然暗了。
单珠恶狠狠地，近乎是咬了程航东一口，沉声说：“别勾人，这裤子很紧。”
充满荷尔蒙味道的气氛晕开在两人之间，程航东这才觉得，昔日小土狼一样的单珠长大了。
他一手带出来的。
从汉语，到成绩，再到花刹技术。
主持人激情介绍着今年预选赛杀出来的黑马，报出了单珠的种种代号。
然后程航东听到，观众席上，竟然有粉丝在喊着单珠的名字。
他看着他登上比赛场地的背影，好整以暇地撑坐在更衣室里，心里升起一股骄傲。
大概这就是养成系的魅力。
忽然，眼前飘过来一道影子，也穿着比赛选手的服装。
“我说谁可以陪选手进候场区呢，原来是蓉城联盟的星辰哥。”
程航东抬头，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瘦削的男生，脖子上露出了半截纹身，正在等待登场。
“您是？”程航东不认识他。
“我叫陈超波，大神可能不记得我了。”男生哂然一笑，“两年前我大二，参加锦标赛被你淘汰了下去。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再比一场，却没想到，小星辰变成老星辰了，玩不动了。”
“跟腱伤，退居二线。”程航东摊手，眼角挑着问，“你不急着上场吗？”
“急，但上之前还是想和你说一句。”陈超波忽然拉进两人的距离，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那人是你的宝贝徒弟，我今天就跟他耗到底了。从你这里得到的失败，我都要从他手里一点、一点夺回来。”
此刻主持人已经喊到陈超波的代号了，程航东轻轻“哦”了一声。
面对挑衅，他曾经总是会以更傲然的话怼回去。
如今，只是淡淡地说：“那祝你好运，赢了他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因为，我的宝贝才玩花刹不到两年。”
陈超波明显没得到满意的反应，冷傲地瞥了程航东一眼，然后飘到了登台的门口。
为了缩短赛程，方便学生交通来去，本次联赛的花刹项目采用淘汰制，在所有上场的选手里决出八强。
然后依据分值进行十分之一决赛、半决赛，以及最后的决赛。
对于能够进入最后比赛的选手来说，这无异于极度耗费体力的车轮战。
第一轮排名赛程航东没有看，也并没有悬念，他相信单珠肯定能进八强。
选手们开始依次角逐了，程航东也从更衣室出来，提着自己的鞋子来到了看台上。
一旁蓉城地区轮滑队的陪护教练给他打招呼，他便坐了过去，和对方聊起了比赛。
教练说道：“大学联赛限制了身份，也相当于限制了年龄和职业。其实有许多年轻的天才选手和你这样的老朋友都没能参加，水平不太高。”
程航东指着场上说：“现在只角八强而已，没有谁想把实力一开始就暴露出来，有能力的不被淘汰就行。”
话音未落，陈超波在赛道上猛然蹬出去，已经使出了一招a级动作——变态恩岁。
一切发生得太快，看台上骤然爆发出尖叫。
程航东和陪护教练都闭了嘴，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