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拿回了宝贝旗杆的魏队,又带着他的队员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说以后不给轮滑社借任何东西。
单珠这才瞟向头发润湿的王一元,伸手想让他过来道歉。
没想到王一元以为要再次被抓了,大退一步,快速而含糊地说:“对不住了您两位!”
“哈?”吴迎龙还有点不服,想追问几句。
程航东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想再丢这个脸,赶紧一左一右,准备把那两人提着走了。
“东神。”爆炸头又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迎龙警惕地回头说:“干嘛?”
“刚才,你副社长说我们在一起排舞。”爆炸头脸带嫌弃地说,“并不想和你们一起出节目,但如果魏队反应过来了,我们又拿不出合作,他会去打小报告吧?”
魏磊还真是恶名远扬啊……
程航东虽然知道魏磊上次就是为了报复他才上报,不过在过来之前他有想过和街舞社合作出节目。
阴差阳错的,现在开始合作也不晚。
虽然不合时宜,双方刚刚经历了一场接近于殴斗的争端。
不过程航东显露出一副以大局为重的样子,放松了肩头说:“那……我一会儿和你过去找你们社长,商量一下跨年晚会的事儿?”
爆炸头不情不愿地说:“我们就在学生活动中心,但社长是个较真的人,不喜欢带拖油瓶。轮滑社,能拿出来配得上街舞的节目?”
“瞧不起谁呢?”吴迎龙攀在程航东背后,狐假虎威地说,“没看过我们轮舞啊?”
“恕我直言。”爆炸头冷酷地说,“除了你们两社长的技术表演,其他成员后面的轮舞就像穿着轮滑的广播体cao。”
大概在街舞社眼里,没有技术含量的摆手摆脚,都叫做广播体cao。
程航东瞬时想起拉拉队那一次的展示,单珠把踢踏舞融入轮滑当中,带来的效果就很震撼,那条短视频播放量和点赞量都不错。
如果能把某些适合轮子的街舞动作和技术结合起来,两个社团可能在跨年展示上拿到很好的成绩,有利于申请优秀社团的荣誉。
单珠刚才是和吴迎龙同仇敌忾的,此刻看见龙哥挂在穿轮滑的东哥背上,又一点都不高兴地把人挤开了。
他没穿轮滑鞋,靠着程航东就显得矮了那么一点,鸵鸟依人一般地说:
“带我去和他们社长谈,我提前编的几个动作就有街舞成分。和他说没用。”
“你知道街舞有几个种类吗你就编?”爆炸头转头朝着活动中心走,一边走一边喊,“王一元,你那事儿就这样算了?”
王一元没吭声,小跑几步避开了单珠。
街舞社走到了前面,程航东嘱咐轮滑社成员先回去。结果单珠和吴迎龙就像尾巴一样跟着,都要去活动中心。
程航东这才有功夫和他们算账,略带责怪地说:“吴迎龙,你说别人嘴贱,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下回遇事别动手,跟人好好说行不行?”
“我哪里嘴贱了?”吴迎龙不忿道,“他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他分明是华哥的朋友,还那样说华哥。”他转而望向单珠,“是你你能忍?还不是一听人骂东哥,就炸了。”
“我才没有,我很理智地解决了问题。”单珠说完以后话锋一转,又把吴迎龙撞开了一点,“你不嘴贱你第一次见我就不会说那种尖锐的话了,要不我帮你回忆一下?”
程航东刻意放慢了轮滑鞋的脚步,就是为了他们俩能够跟上。
一回了头,两个人你推我搡的,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还在互怼。
“单珠你老撞龙哥做什么?”程航东低骂道,“你那样子威胁人也不行,说好听了是没伤人,说得不好听那放古代叫做水刑。”
“我又没真淹他!”单珠回完这句马上侧头说,“吴迎龙你别对我哥动手动脚的,少往他身上挂。你跟着我们去活动中心做什么,还嫌王一元不够讨厌你吗?”
“单增,吃什么飞醋?”程航东不悦地说,“让他跟着!王一元没有正式道歉,他们两人还没调解好。待会儿见了他们社长,正好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免得又生祸端。”
单珠委屈巴巴地低了头,小跑两步继续跟上程航东。
吴迎龙想了一会儿,忽然说:“东神,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变了?”
曾经的程航东,是暴躁、冲动的代名词,遇事喜欢动手,随性潇洒,敢爱敢恨。
吴迎龙跟了他两年半,而今东哥居然变成了一个和气、理性的人,仿佛被磨平了棱角,还学会了隐藏锋芒与低头。
岁月在一个青年的灵魂里悄然刻下印记,指引着他变得更为成熟睿智。
或许联合会主席没有看错,程航东真的是适合做下一任主席的人。而这无疑会给他的研究生履历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程航东用一个t刹停了轮子,火石在下面打出了零星的几点火星。
他回头时候脸上又带着温润笑意了,瞧着后面的人说:“你们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