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朴不意味着他傻,闭塞不代表他就不懂男女感情。你是不是把人看得太简单了?兴许不是什么依赖,是人家故意接近你呢?”
程航东摊摊手说:“故意接近我干嘛,我有什么好图的?”
“这我就不知道咯,只是听你说了几件事,提醒一下而已。”丹康搓了一把脸,
“东啊……你平常看事情挺明白的,不能因为他是那地方的人,就不用一般的思维去理解人的动机啊。”
按照一般的思维想,程航东还是没能想明白。
但要是按照不一般的思维,兴许“依赖”、“喜欢”、“崇拜”,这几个词还能解释一下。
程航东想着这三个词,还挺开心、挺飘的。
东哥谁不喜欢?东神谁不崇拜?程航东再次不清醒起来,有人喜欢别人付出,有人喜欢被需要。
程航东,就是后一种。
单珠在广场边上,迫不及待地拿出了崭新的hv轮滑鞋。
他手还挂着的时候,程航东不许他穿。取掉三角巾以后,又和东哥过了两天。
这才回到学校,单珠就忍不住把鞋提到了升旗台下。夜色还未降临,没有其他成员,只有吴迎龙孤独地在练花桩。
“龙哥好。”
单珠老老实实打了招呼,特意选了一个离人远的地方,坐在地上兀自穿鞋。
吴迎龙头也没抬地问:“东哥呢?没和你一起吗。”
“不知道,他应该回宿舍了吧。”
单珠讶异于龙哥居然和他讲话,虽然问的是东哥,不过语气里已经不带敌意了。
hv轮滑鞋刻意买小了一码,为了提升裹脚性,需要自己用脚,一天天痛苦地撑开内胆。
单珠穿得艰难,好半天才把那些复杂的卡扣一颗颗弄紧。
吴迎龙居然像一阵风般飘了过来,伸出手比到他的面前,冷声说:“第一次穿鞋站不稳吧,我扶你。”
“谢谢龙哥。”单珠乖巧应道,转而抓到了他的手臂上,顺势站了起来。
吴迎龙小心翼翼地放开,却看这“初次”穿鞋的人站得很稳,适应性地原地打了个圈。
“不错啊,以前玩过?”
吴迎龙此刻已经把单珠当成轮滑社的一员了,还挺惊奇地问。
单珠蹦了两下把鞋踩实,然后轻松地跑了两步说:“只玩过速滑鞋,不会动作。只会最简单的刹车,还有跑圈圈。”
“哦,那你跑吧,撑下鞋。”吴迎龙又拿出来一排桩,抬头时看见远方颀长的影子,笑着说,“嘿,东哥也来了,今天出得好早。”
话音刚落,方才还很稳的单珠原地踉跄了几下。
他忽然像个蹒跚学步的新手,每一脚都仿佛要溜摔,扶着升旗台举步维艰。
程航东飘了过来,都没来得及给副社长打招呼,赶紧扶着单珠说:“你手没好,当心点儿,等好了再学!”
“学长,我可以!”
单珠故作坚强地放开升旗台,跌跌撞撞朝程航东扑去,被东哥抱了个满怀。
吴迎龙看得脸都黑了……
龙哥来之不易的友谊,就这样碎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