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航东震惊。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生气不生气。
别说肩膀脱臼,他小时候手腕脱过臼,都痛得个死去活来,哭爹喊娘。
此时此刻的单珠,因为照顾他、被他误会而摔下了铺,然后肩膀脱了臼,还含忍不发。
“昨晚后来……谢谢你啊。”程航东不好意思地说着,脚步却迈不动了,“刚刚,我以为……”
“以为什么?”单珠一问,程航东又说不出口了。
堂堂东哥,怎么能姑娘家家地说,我以为你抱着我睡的呢,所以才推你一把。
室友们七嘴八舌地吵着要护送单珠,东哥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你们还有课,我没有。都收拾收拾上课去,我会把单珠好好带回来的。”
众人一想也是,学期才开始,不能缺课,便嘱咐了程航东几句。
单珠分明自己承受着痛楚,却垂下湿漉漉的眸子,轻声说道:“谢谢你,学长。”
程航东觉得酒劲儿真大,醉到了今天。
不然怎么会瞬间就原谅他昨天灌酒了呢?
他发现单珠此刻的样子有些脆弱感,痛苦仿佛削去了锐利的棱角,反而更加好看。
我应该“怜香惜玉”——东哥脑子里莫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对,“香”、“玉”比喻美好的女子,怎么能形容单珠?
程航东下楼的时候,用强硬的语气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不用对我说谢谢,咱俩扯平了。昨天我喝了酒,说话重,但你一定要往心里去。”
单珠托着自己的右手臂,略点了头,低微地说:“你说的每句话,都住在我心里……”
程航东愣是没听清楚,只感觉身旁的人在微微发抖,才明白“没事”、“不痛”,都是单珠装的。
小男生爱面子……
他一边想一边引着单珠抄近路,都是校园小道,这样走会快一些。
“学……长,你不会把我卖了吧?”单珠颤抖着声音问道,甚至有点……娇弱?
程航东略微诧异地回头:“原来你会开玩笑啊?”
“汉语,不太好……”单珠勉力笑了下,转而就说,“听说学长是汉语言文学系的,你可以多教教我吗?”
程航东眼睛都瞪大了,这是对他做过身份背景调查?
为了转移学弟的注意力,他便接话道:“魏磊还告诉你我的专业啊?”
单珠忽略了那个问题,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学长……这里是校医院后门吗?”